“当然,律法之外,我们是可以依靠统治者的‘主观意愿’去处置乔治·卡列里的。但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践踏了律法的尊严。”
“那我们为何不想办法让律法更加完整完善,从而能名正言顺地处置乔治·卡列里?”
“如何完善?你回顾一下这整个案件经历,乔治·卡列里有留下任何可以作为证据的言语或是物品存在吗?即便江姓男子反水,将他们所有的对话都录下来,也不足以给他定罪的。所以若硬以律法的名义审判他,就必须加入‘主观定罪’的条例,或是加重‘连坐惩罚’。”
“陈警官,你作为执法者,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先头’一开,会有多大的祸患。”
对于塔露拉近似于‘警告’的劝说,陈晖洁甚至生不出一丝反驳的情绪。
自古以来,不管是炎国还是乌萨斯,每一个泰拉国度的历史都在阐述细琐严苛律法的危害。
严苛的连坐审查机制和严厉的连坐惩罚自不必多说,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将自己的生活理顺都已经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如何能完美顾及自己的亲属或是下属?‘公正执法’之下,这种机制都会给平民的生活带去极大的困扰,更别说若是恶劣之人掌权执法,连坐机制更是会进一步地扩散,逼迫更多平民为与自己完全无关的罪行‘支付代价’。
至于增加‘主观逻辑通顺合理即可定罪’条例的方法就更是胡扯了——这个方法不仅对执法者和审判者的道德有苛刻的要求,还要他们拥有明察秋毫的洞察力,以确保他们可以窥见案件中的每一个细节,做出最为公正的执行与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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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老陈看来,说句难听的话,若是执法者和审判者都具备那样的道德和能力素养了,即便是一个‘宽松’的律法框架,他们也可以确保99%以上的案件获得公平公正的判决结果。根本不需要这样一个主观条例去放大他们的权责。而若是换了一群‘自私自利,没有道德’的个体掌握这样的权柄,他们能借助该权柄完成怎样的剥削,应该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画面。
“奥尔薇拉小姐的想法,我是理解的···只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将乔治这样的人绳之以法了。而若是一直让他逍遥法外,迟早会有更多人效仿他的行为,届时岂不是···”
“所以在在下看来,律法固然是一个国家或城市文明秩序的重中之重,但它始终都难以成为各个文明真正的‘根基’所在。”
“文明真正的‘根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整个民众群体的思想和道德水平。只有文明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拥有极高的思想觉悟,严守道德准则和法律条例,才能从根除如乔治之类的恶徒的存在。”
“试想一下,陈警官,若是公民人人都拥有极高的道德素养,遵守法律条令。那即便律法宽松无比,人们也不会如乔治那样,为了一己私利就跑去钻律法的空子,进而为祸一方。同理,若是掌权者一方同样拥有极高的道德素养,纵使手中权柄无限,他们也能做到公平公正,维护一方秩序,创造出一个繁荣的治世来,是也不是?”
说到这里,塔露拉顿了顿,拍了拍身侧疑似‘闭目眼神’的艾丽丝的肩部,继续悠声说道:
“我知道,陈警官,您或许会说,想达成这个结果,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于思想教育和道德宣传。且人性复杂,总有人以‘自私’为荣,将‘有道德’与‘受欺负’划等号,甚至以此为由,将自己欺压‘真君子’的恶行说成是对方‘活该’。但有些东西,永远不是说‘困难’我们就不去做的。”
说到这里,塔露拉笑了笑,笑容之中,似乎隐隐带着些‘自嘲’或是‘讥讽’的意思。
“是,我可以把话说得残酷和现实一点,每一个持有相似观点,走上相似道路的‘领袖’,都不认为这是一条他们可以在有生之年走到尽头的道路。甚至有些人还觉得,以人性之恶劣,这条路根本不可能有尽头,但他们却依然都选择义无反顾地走了上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从始至终,这都是一条‘唯一’的道路,陈警官,是人类文明发展前进唯一的康庄大道。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其他道途,更不存在有些人所谓的‘取巧捷径’。”
“要么,踏上这条可能根本没有终点的无尽征程,要么,成为苍茫大地之上一闪而过的历史注脚。对于文明而言,从来都不存在第二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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