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说话,可在那一瞬间,彼此的神情就已读懂了对方。
不妨一试。
看看他们和七席的差距,到底有多少。
无论能否冲击到最后,有些事亲自踏入、亲自体会,比起旁人的解说要真实得多。
玦问:“我们可以随时退出吗?”
“当然可以——我们都是这样的!”
其余穿着制服的人忙不迭点头,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见识到这两位[乐园]贵客的实力了。
“每当结束一层的试炼,感到自己承受不住的话,自然就可以退出,等待下一次精力恢复时继续挑战下一层。”
“哦!不过要注意的是——”
有人想起来什么,连忙提醒:
“千万不要在力量不支时强行去冲击下一层试炼!不然每层试炼不结束,人是出不来的!我们好多同僚都是因为过于自负而死在了里面——灵魂灰飞烟灭的那种。”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熵沉吟了一下:“那苍芜和艾斯沙德纳呢?他们当初也是像你们这样一步步完成试炼的?”
“那……倒不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一名头如丝光般垂下的女性开了口,神色间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敬畏。
“那两位大人的实力和意志都很强悍……从他们一踏入[乐园]开始,似乎就没考虑过‘缓慢前进’这种选项。”
“是啊!来到[乐园]后,他们都是一口气冲击到了十二试炼的最后一层——啧啧啧果然牛逼的人无论干什么都很牛逼……”
……
就这么说着,一群人很快就飞到了高塔底下。
熵和玦在落地的一瞬几乎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抬头仰望。
这个高塔的结构并不夸张繁复,反而显得简朴,甚至有些古拙——但正是这种毫不雕饰的风格,让它透出一种极其凝重的历史感。
塔身外侧布满纵横交错的浮雕和刻痕,像是无数双手在不同时间段抚摸和铭刻的痕迹,有些清晰,有些模糊,有的甚至仿佛会随目光流转而变幻形状。
这就像是那种在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巴比伦古塔,在顶层光晕时有时无的照耀下,竟显出一丝神圣的气息。
“靠近后……居然还有点冷。”
熵说着抱了抱胳膊,她感到一股淡淡的、冷冽的气压,从塔身漫射而出,不是攻击性,也并非驱离性,而更像是某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凝视。
“或许是源于里面的魂芯。”
玦低声说道,抬起手,轻轻搓了搓熵的指尖。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既为了驱散那道不易察觉的寒意,也像是一种沉静而默契的安抚。
“那股力量……可能从我们靠近的那一刹那,就开始审视我们了。”
他看着门口处——那黑黢黢的入口如同一个吞噬光线的深渊,仅凭自己的视线根本无法察觉里面会有什么。
就连手中的银线也探查不出什么东西。
“加油呀!”
身后的人群为他们鼓劲,眼中闪烁着对新挑战者由衷的敬意和期待。
“我们看好你们噢!”
“……”
尽管知道那些人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熵和玦还是朝着身后的人群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深吸一口气,牵着手,一步步地踏入了塔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