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言连连称是,痛陈有人给他的马下毒,意图报复他。
&ldo;……如今我那二叔落马,他那两房妾室失去依靠,便对我怀恨在心,我猜想事情便是如此,还请枭卫府的大人还我一个公道。&rdo;
这两天怎么尽是些血光之灾的事……
&ldo;行行行,收人狗屋与人消灾,这事儿我明天派两个府卫去查一查,该发落的发落,一定还你个公道,你能把血衣换下来了不?&rdo;
聂言:&ldo;来时走得急,未带换用的衣物。&rdo;
陆栖鸾:&ldo;那你为什么不回家?&rdo;
聂言摇着扇子理直气壮道:&ldo;令堂留饭,岂敢不从?&rdo;
陆栖鸾无奈,只得带他去了后院,让人开了陆池冰的门,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套本来要给陆池冰的衣服递给聂言。
&ldo;虽说比不得国公府,但也是给我弟新做的,没穿过。挑的软料子,大两三寸的也能穿,你就将就着换了吧。&rdo;
&ldo;你做的?&rdo;
&ldo;本官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做女工活,我让裁缝做的。&rdo;
聂言仿佛略显失望地摇了摇头,道:&ldo;本想着今日上门怎么也能捞个定情之物,可怜我千里送狗窝,礼重情意重,还没能博取佳人一笑,亏了亏了。&rdo;
陆栖鸾关门之前神色莫测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开口道:&ldo;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rdo;
聂言欣然而往:&ldo;洗耳恭听。&rdo;
陆栖鸾盯着他没说话,一偏头,在他脸侧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一下,随后推开他,带上了门。
&ldo;再抱怨亏,本官就换人。&rdo;
门窗上映出的人影远去,灯烛微暗,门里的人,怔然半晌,自言自语道:
&ldo;不亏……&rdo;
回过神来,聂言碰了碰她轻啄过的地方,继而喃喃‐‐
&ldo;无价之宝呢。&rdo;
……
&ldo;世子、世子,您真的看上了?&rdo;
车夫聂城心里慌得紧,唯恐回去之后被老国公斥责他护卫世子不力,在后面紧跟着打探主人心思。
前面臬阳公府的世子爷步子走得轻快,浑然不似个受了伤的人,听了他的话,没回忆起陆府的菜色合不合他的胃口,。
&ldo;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虽不是什么淑女,好在我也算不上正人君子,娶过来至少良心不会痛。&rdo;
聂城苦着一张脸道:&ldo;世子,不是我多嘴,您得知道,姑娘再漂亮合心意,那也是女官,而且枭卫……当年枭卫杀了国公爷的多少爱将‐‐&rdo;
朝中许多年老的大臣对女官的态度和左相一派一样,对他们而言,女子可以从&ldo;术&rdo;,而不能从&ldo;权&rdo;,那些织造局等&ldo;软&rdo;衙门的女官也就罢了,武官里的女官是万万忍不得的,更莫提枭卫。
玉扇啪一声敲在手心,聂城识趣地闭上嘴,只听聂言淡淡道:
&ldo;是老爷子主动托太子替我相的人,难得我听他一次话,人我是看上了,他还能反口不成?至多与我生一两个月的闷气,总不会拂了刑部尚书的面子。&rdo;
聂城不敢说话了,沉默地跟在聂言身后。随后不知何时,空荡荡的夜街上,滴起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