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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薇薇安，我想你认识彼得?&rdo;尤里说着开始大笑起来，疯狂地笑。他很享受眼前的状况。

我依然看着彼得。他放下胳膊，把枪收到身体一侧，胳膊放下的角度很奇怪，好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ldo;你拿走的那些搜索结果，薇薇安，&rdo;尤里说，&ldo;我跟你说过都不重要。因为我们这位朋友彼得还有一份副本。是不是，彼得?&rdo;

&ldo;你怎么能这样?&rdo;我轻声质问，完全忽略了尤里，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彼得身上。

他对我眨了眨眼，什么都没有说。

彼得就是那个内鬼。我不确定他对尤里说了些什么。&ldo;薇薇安，你今早没来上班，我就感觉你可能来了这里。&rdo;彼得说。

彼得就是那个内鬼。他一直为俄罗斯人工作，帮助他们勒索我。&ldo;你怎么能这样?&rdo;我又说了一遍。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的食指向上推了推眼镜，开口准备说话，但又咽了回去。他清了清嗓子。&ldo;凯瑟琳。&rdo;

凯瑟琳。当然是凯瑟琳。对彼得来说，凯瑟琳是唯一比他的工作和国家更重要的人。他摘下眼镜，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拿着枪的那只手‐‐擦了擦眼睛。枪在空中乱晃，枪口朝向各个方向。我都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手里拿着枪，而且他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

&ldo;那个临床试验……&rdo;他说着，又把眼镜戴了回去，在鼻梁上调整了一下，&ldo;她没有进入名单。&rdo;

没有进入名单?我盯着他，想要他继续说下去。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尤里沉默了。

&ldo;她最多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我说不出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感受……&rdo;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摇摇头，清了清嗓子。&ldo;前一天她还好好的，我们筹划着未来的日子。可第二天，就传来了这个消息‐‐只剩下两个月。&rdo;

我心头涌起一阵同情，但很快又消散了。眼前的不是彼得‐‐我的导师，我的朋友。眼前的是拿枪指着我、准备杀我的人。

他眨了眨眼，重新看向我。&ldo;然后有人找到了我，他们中的一个人。&rdo;他向尤里努了努嘴，语气一直平淡。&ldo;承诺如果我为他们工作，就帮我拿到试验的药物。&rdo;

&ldo;所以你就替他们做事了。&rdo;我说。

他耸了耸肩，无助地耸了耸肩。他的表情显得很羞愧，至少他还知道羞耻。&ldo;我知道这样是错的，我当然知道。但是他提出的筹码对我而言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我又怎能说不呢?&rdo;

他好像在乞求，乞求我理解，乞求我原谅他。在某种程度上，我确实能够理解他。他们抓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他们对我也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ldo;我从未告诉凯瑟琳，她不会让我这么做的。我告诉她，他们最终还是让她进入了临床试验名单。我发誓一切结束之后，我就去自首。我会告诉安保部门我都为俄罗斯人做了哪些事情，我会为自己做过的每一件错事承担责任。&rdo;

我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希望?现在已经结束了，不是吗?凯瑟琳已经去世了。&ldo;药物起了作用，不过效力不长。&rdo;尤里全神贯注地听着，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ldo;然后他给了我那个u盘，要我把它加载到限制区域的电脑里。&rdo;彼得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ldo;我拒绝了。这是两码事：告诉他们玛尔塔好喝酒或特雷的男朋友是谁是一回事;让他们控制整个系统，发现我方的潜伏间谍‐‐那些为我们工作的俄罗斯人‐‐我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做。&rdo;

彼得的下巴绷得紧紧的。&ldo;他威胁要切断她的药，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四周之后她去世了。&rdo;

我张大了嘴，一股怒气从胸中冲了出来。我想象着他那几周的痛苦，了解到他的决定给他们造成了怎样的后果，我又对他真心地同情起来。这时我的心头又涌起了对这些人的新仇。这些禽兽。

&ldo;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会说。&rdo;彼得继续说道，&ldo;他们以为现在我不可能去找当局自首，因为自首之后就要坐一辈子牢。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