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看向那个一直默默跟着他的女人。
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浑浊。
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似乎在努力地辨认着什么,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已经……不记得这个女人是谁了。
连话都已经快不会说了。
他伸出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指向那片死寂的黑暗。
“帮……帮我……”
他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找……那些……废……弃的……”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猛地拽过了还在地上哀嚎的领袖。
“不不!!不!!等等!你要做什么!!阻止他!!快阻止这个疯子!!!”
他抓着领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
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撞击在旁边一个承载着废弃数据的数据箱上。
“砰!”
“砰!”
“砰!”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典狱长。
不再是悖论。
他甚至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是谁。
领袖的脑袋被彻底撞烂了。
脑浆和血液,糊满了那个冰冷的数据箱。
姜槐松开手,任由那具尸体滑落在地。
他颤抖着,从那破碎的头颅里。
捡出了一块还闪烁着微光的权限芯片。
他将那块芯片。
颤抖着递给了眼前的女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权……限……领袖……”
“你……领袖……”
“帮……帮我……求……你……”
女人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眼前这个怪物。
抚摸着它那张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狰狞的脸。
它的记忆,它的理智,它的一切,正在每一分、每一秒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