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似是很久没睡了一般,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长,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了,才悠悠转醒。
可高兴坏了唐宛了,忙问她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如厕的。
薛氏勉强挤出一个笑,又落下泪来,唐宛趴在薛氏身上哽咽道:“娘,都是我的错,我该给您送个信儿的,只是我想着,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便没送回来,让娘担心了,以后,女儿再也不离开您了!”
薛氏费力的抬起胳膊,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哽咽了半日未说出话来,终是一声叹息。
唐宛哭的更凶了,她昨日都吓死了,母亲那样静静的躺在那的样子,与她现代的母亲去世前时一样的情形。
她真的害怕再经历一次锥心刺骨的痛苦,所以她不吃不睡,衣不解带的守在母亲身边。
薛氏精神略好些,唐宛扶起她在屋里小解,又给她用温水擦洗了身子,才叫清巧端上温热的粥来。
薛氏好歹是吃了大半碗粥,歇了会子又吃了药,方又躺下睡了。
唐宛回来之前早就嘱咐了大家不要把表哥的事说与家里人听,这毕竟涉及到他的名声,只说是赎金出了些问题,耽搁了时间。
周姨母只敢在薛氏睡下后方进了屋探视,看着瘦成纸片人的妹子,忍不住又是泪流满面。
唐宛是怕薛氏本就亏空的身体,见了亲姐姐和亲外甥女后喜极而泣,又病的更重,便让周姨母等上几天再来与母亲相认。
一连三天,唐宛衣不解带的照顾在薛氏左右,这日薛氏才将将能坐了起来。
薛氏似是抽尽了力气,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睛追随着闺女,也不问赎人的事。
唐宛以前总认为母亲偏心兄弟们,甚至偏心未来儿媳,可是经此一事她算是明白了,母亲心里最记挂的是她。
心里没由来的又是暖,又是痛,真怕母亲就此一病不起,她又没了母亲的疼爱了。
薛氏一日好过一日,人也渐渐有了些精神,可还是不问四杏儿的事,只不让女儿离了她的视线。
唐宛趁着母亲休息的时候与王舅舅算了养殖场的账。
王守诚拿着账簿道:“我去亳州之前便出栏了一棚子的鸡,都运去了附近的州府售卖了,市场还可以,鸡蛋不是很好运,我也在想办法,减少因路上颠簸而碎裂的损失,前几日,又运出去一棚子,你看看账簿,咱们先结了这些账。”
王达江早就准备好了账簿,拿来与唐宛交账,唐宛一一查看了之后,面上露出些欣喜的笑容,终于见到回头钱儿了!
除去王舅舅消化的那部分,自己采销部也售卖出去一棚子的鸡鸭,就是蛋类的运输受了些影响。
算上王舅舅结的账,再去掉人工成本,饲料和新进的鸡雏鸭雏,张司狱几人的分红,这一阶段的盈利是二百两银子。
还有十几个棚子的鸡鸭鹅未出栏,这些禽类的销路还是要抓紧研究,趁着体重适宜的时候卖了,别都长成了老母鸡去。
唐宛与王达江几人研制了类似现代的装鸡蛋的蛋托,找了几家做纸的作坊,买回了废纸浆与废料,回来又加了些细草屑熬制一番,又求了唐老爹做了几套模具,便在养殖场制起蛋托来。
做好的蛋托晾干了,又做了特制的木箱子套上,一层层放进去,每一层蛋托间再厚厚的铺上一层干草。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