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诀:“……”
看来是不得不去了。
小官热情地领着封长诀往大堂走去,前者在一个转角处脚步停顿,封长诀诧异地顺着小官的视线看去。
那是一个提着三层椟的姑娘,貌似十七八岁,她身着朴素长裙,但依旧艳丽。
“你们刑部还有家眷专门过来送吃食吗?”封长诀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椟上,满眼艳羡,“赤胆营可不许妻女来探望的。”
“不是家眷。”小官神色紧张,他装作很忙的样子,指着相反的方向,“将军,往这边走。”
那个姑娘听到“将军”二字,停下脚步,往他们那处看了一眼,突然朝他们走过来,那个小官紧张得都想拉着封长诀跑了。
“大人。”她先是朝小官行礼,目光却看向封长诀,好奇地问道,“您是飞骑将军吗?”
封长诀奇怪道:“你认识我?”
“飞骑将军谁人不知谁能不晓。”她温和笑笑,眼里满是好奇,“年少扫匈奴,助南疆平定,前不久孤军奋战,挡住匈奴攻城,而且还与裴大人是知音好友。”
京都舆论又偏转了吗?摘下他“贼人之子”的头衔了?
“您也是去找裴大人的吗?”
她一句话就让封长诀剑眉微皱,他打量着这个胆大的姑娘,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紫幺。”她笑盈盈地回答。
“奴婢”这个称呼还不够明显吗?
封长诀心沉入底,脸上挂着笑:“紫幺……好名字。你是去裴大人送吃食?”
紫幺含羞地垂头,轻声道:“裴大人很喜欢吃糕点,尤其想念江南的糕点,奴婢就斗胆学了些,希望裴大人能喜欢。”
封长诀想起先前和裴问礼在裴家园林待的那一日,裴问礼使人买了好多糕点,他明明自己更喜欢吃。
“他会喜欢的,你有心了。”他脸色不明,跟着紫幺往大堂走去,那个小官战战兢兢走到最后。
“奴婢听说吃糕点能解忧,才想起要做。裴大人这些年过得可不容易,将军您在北疆一定不知道吧。”紫幺低声述说这些年裴问礼的不易,“裴大人坐上这个位置费了不少力气吧,说句忤逆的,裴大人那些年人不人鬼不鬼的,奴婢看着都心疼。”
封长诀眸色藏着低迷的情绪,紫幺这话说的,好像这些年她一直陪在裴问礼身边一样。
“这是他选的道。”封长诀冷冷地说道,“他得经历这些。与其心疼他,不如恭贺他,谋划这么久,总算权倾朝野了。”
紫幺一时语塞,一般人都会附和几句吧,何况这人还是裴大人的知己好友,怎么能这样说。
走在大堂台阶下,封长诀突然冲她爽朗笑笑,走到木桩灯边靠着,扬扬下巴:“紫幺姑娘,你先去吧,给你们独处时间。”
紫幺怔了怔神,提着裙摆走上石阶,往大堂里走。
小官干巴巴问道:“将军,你不去吗?”
封长诀换了个舒服的仰靠姿势,意味深长道:“我不是说了吗,给他俩独处的时间。”
小官挠挠头,小心地提议道:“将军的事更重要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