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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第2页）

杨阳松了口长气：&ldo;那就好，如果你会死，我们就头痛了。&rdo;维烈轻笑：&ldo;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啊，我可不想再被那家伙大骂了。&rdo;

&ldo;咦？&rdo;

&ldo;肖恩啊。&rdo;

&ldo;他这样骂过你！？&rdo;杨阳大吃一惊。

&ldo;嗯，虽然他自己不记得了。&rdo;维烈微微一笑，无意识地转向窗外，仿佛要看到逝去的景象，即使他的双眼始终紧闭，&ldo;我说过，降魔战争是我和精灵族的罪，要不是肖恩，我还会犯下更多的错误，不过不是对人类，是对我的同伴。因为，我想死。&rdo;

刚在床边坐下的杨阳僵住了，时间在魔界宰相沉静的叙述中流逝。

&ldo;摩耶的王虽然不是我，但我才是摩耶的支柱，之前是我的父亲，我们掌握了魔族永生的秘密，没有我们，魔族不出三天就会死绝。&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体内的核是[母核]。&rdo;维烈一手按着胸口的正中，用梦呓般的语气喃喃道，&ldo;其他人的是[子核]，彼此的关系就像连锁反应，这是为了确保团结。你知道，我们只有不到两百的人数，又个个强得不象话，如果不团结，很快就会自残殆尽。&rdo;杨阳听得一愣一愣：&ldo;这么说，魔王只是个空衔咯？&rdo;

&ldo;不，我绝对听命于历代陛下。优叔叔，首代魔王陛下和我父亲是好朋友，而我父亲是个对感情极为专一的人。嗯，有点类似精神上的洁癖，所以他不允许他的儿子‐‐我，对朋友的后代有任何出格的行为。&rdo;

&ldo;什么啊，他是他，你是你，怎么能强迫你照他的意愿行事！&rdo;

&ldo;在父亲看来，我既是他不成器的儿子，也是他意志的延伸。&rdo;

&ldo;差劲！&rdo;杨阳下了个评语。维烈莞尔：&ldo;只要接触过父亲的人，没有人不认为他差劲的，但还是由衷地佩服他。&rdo;杨阳摇摇头，感到无法理解。

&ldo;总之，我和王都是对摩耶非常重要的人物。王牵制我，我牵制大家。其实这样的制度也更加完善，如果让一个人掌握了绝对的权利，他很快就会忘乎所以了。但是那个时候，艾尔拉斯陛下已经和精灵王同归于尽，再没有人可以牵制我，而我自己也觉得好累。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拥有那么强的力量，却惟独不能救玛格？那么漫长的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我必须为大家负责？我想死有什么不对？满脑子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精神危险到这种程度。&rdo;

杨阳无言地注视同伴。维烈低下头，微微苦笑。

&ldo;一个人活在世上，就必然要背负责任，因为人无法只靠自己活下去。在&lso;自我&rso;需要的范围里，可以任性，但是任性到伤害他人，甚至让自己喜欢的人们陪葬，就不行了，这就是肖恩那句话的意思。&rdo;

&ldo;可是……可是……&rdo;杨阳情不自禁地道，&ldo;玛格蕾特公主对你而言，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人吧？即使其他人都死了，还是希望她活下来，那么重要的人死了，会失常也是理所当然的！&rdo;

&ldo;确实，肖恩也有那样一个人。&rdo;

&ldo;咦？&rdo;

&ldo;他为了她，和亲人断绝关系，和昔日的同窗反目成仇，任性到极点，让每个担心他的人气到吐血，但是他一次也没把矛头指向那些爱他而他也爱的人‐‐杨阳，你懂吗？这里面的意义是不同的，不同的！&rdo;

&ldo;……我明白了。&rdo;杨阳愧疚地垂下眼。维烈面露痛苦，两手盖住脸：&ldo;那个时候，我毫不留情地朝他攻击，如果不是天杖的保护，他早就完了。而肖恩即使被天杖控制，也一直没攻击我的要害。最后，天杖打开了零度空间，那是由绝对的死亡支配的世界。吸力很大，我根本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rdo;

&ldo;后来呢？&rdo;尽管知道眼前的人好端端地活着，杨阳还是忍不住追问。

&ldo;肖恩把我拉了出来。他用天杖撑着洞口，一手拉着我，对我大吼大叫。当然，他不知道我是摩耶的支柱，他气的是别的地方。他说&lso;既然这么想死，为什么不一开始找个没人的角落抹脖子？为什么要把世界破坏成这个样子才一死了之？都搞成这样了还想撒手不管，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任性也要有个限度！&rso;。&rdo;

杨阳忍俊不禁：&ldo;的确是肖恩会说出来的话。&rdo;维烈也笑了：&ldo;嗯。&rdo;

&ldo;维烈和肖恩是怎么认识的？&rdo;

&ldo;我认识他时，他还小呢，才六岁。呵，看上去是我照顾他，其实是我从他身上学到东西。无论是语言，对人生的态度，其他。&rdo;

听到&ldo;语言&rdo;二字，杨阳的心脏陡然漏跳一拍，一段回忆涌上心头，冲口道：&ldo;他是不是有个姐姐？&rdo;

&ldo;是啊，比他大三岁……&rdo;维烈蓦地噤声，察觉了对方这么问的用意。杨阳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用喘不过气来的语调道：&ldo;维烈，你老实回答我，肖恩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圣贤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