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艾德娜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他这悠哉游哉的脾气,&ldo;你还有空喝茶!不给我交代清楚,我就代替冰宿,把你捆成粽子吊起来,狠狠地当沙包揍!&rdo;
法利恩眼中射出强烈的非难,罗兰还是那副德性:&ldo;冰宿绝对没有这种兴趣,这是你的宿愿吧。&rdo;
&ldo;哼,你知道就好,说!为什么她既不上朝,也不来上课?以前她决不会两样都缺席,想来想去只有你这个王八蛋最可疑!&rdo;艾德娜越说越愤慨。这回法利恩也愣了愣。
罗兰却不意外,只是神色微微黯淡:&ldo;让她冷静一下也好,杨小姐毕竟是她的同学。&rdo;
&ldo;对了,我正想问你,你叫谁去追不好,偏要亲自出马!你是太久没射箭,手痒了是吧?好啊,你射了,现在冰宿也气跑了,看你怎么办!&rdo;
&ldo;当时的情况,叫任何人去追都会将她五马分尸,只有我亲自带队才不会发生这种事。即使冰宿生气,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不能侮辱我的对手。&rdo;
艾德娜无言。法利恩安慰道:&ldo;大人,别担心,冰宿小姐顶多气一会儿时间,不会一辈子不原谅你的。&rdo;
无法像他这么乐观,罗兰默默喝了口茶。袅袅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也掩盖了整个内心世界。
在竞技场,冰宿持剑保护他,不顾一切地站他这边时,他是觉得很感动,感动她的深情,但他从来没有自信,她不会对他渐渐寒心,进而离去。
因为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进窗户,透过蓝色的丝绸窗帘,为整个房间罩上如梦似幻的淡蓝。长睫颤了颤,缓缓张开,黑眸由失神的困顿转为迷离,沉醉于眼前的景致。
&ldo;醒了?&rdo;
立刻察觉她的动静,床边的人放下看到一半的书,顺手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顿时铺满一室‐‐比起说好听是浪漫说难听是昏暗的环境,他更喜欢充足的光线。
&ldo;诺因!?&rdo;认出这个声音,杨阳惊讶回首。因为光被挡住的关系,她没觉得刺眼,但还是有点不适应,用手背遮脸,从指fèng里看清中城城主清秀的容颜,一瞬间,心潮澎湃。
终于回来了……
在东城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噩梦,连同她自己也像是噩梦的一部分。什么都不想,只执着于复仇,那样是可以逃开无尽的自责和后悔,可是一稍微松懈下来,痛苦就紧紧包围住她。
而现在,悲伤依旧,却少了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虽然这里不是西芙利村,没有那种身心都融化的温暖,但是有朋友同伴迎接守侯的感觉也是那么好。
&ldo;身体有没有不对劲?&rdo;
&ldo;啊?没…没事。&rdo;
&ldo;……你哭什么?&rdo;诺因眯起眼,掩盖一闪而逝的狼狈。杨阳慌忙抹泪:&ldo;没有,我是太高兴了,呜呜……&rdo;怎么抹也来不及,她遮住眼睛,难堪地低语:&ldo;抱歉,我醒来后好象泪腺变发达了。&rdo;
&ldo;算了。&rdo;诺因别过头,不去看她逞强的样子,心隐隐抽痛,&ldo;你要哭就哭,别死撑着,我当没听见。&rdo;
轻轻的啜泣声依然听得出是经过压抑的结果,却比大哭更揪心。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少女一直是笑着的,温和而大度。包容他的小性子,原谅他的坏脾气,也会直言不讳地教训他,从来没有失控,也从来没伤心过。
无论那家伙是怎样的人,让她这样哭泣,决不是好东西!
诺因咬牙切齿地为&ldo;前&rdo;情敌打了个大大的叉叉,索性把手帕扔在她脸上,让她去粉饰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