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刺史崔鹏心想,比起庆修意外发现端倪,他更担心自己人这边有人掉链子,像杜茂才这种被他带进坑里的事,他可不想再遇见。
如果杜茂才来寻他时,魏王殿下就在,没有被撞见他私下收礼的情况,而杜茂才为了活命也不会蠢到供他出来,他这会估计也会被牵连进去。
想到这里,崔鹏就想骂声蠢货,看到魏王殿下在这里,不赶紧找个理由先撤。
他转头叮嘱长史,“吩咐下去,让他们这几日什么都不要做,把皮绷紧了,别露马脚,有什么事等庆修离开幽州后再做。”
“是,我这就去吩咐。”长史匆匆下去了。
次日。
李泰和李剑山准备下楼时,斜对面庆修房间的门打开,两人站定,打算等庆修一起下去用早膳时,却发现庆修身后走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贾米拉,另一个却是位从没见过的女子,打扮看上去像江湖中人。
李泰和李剑山齐齐看向庆修,眼神揶揄,欲言又止。
“先生,这位是”李泰视线瞄了赵莘数眼,只差没首接问:庆先生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一晚上不见房间就多了一个女人出来?
庆修和他们一样,“想什么呢,赵莘是有事情,所以一早来寻我说明情况。”
他这话没有半分虚假。昨晚赵莘简单提了下冤案的事,但时间过晚,外面还有贾米拉,两人总不能躺在浴桶里聊案子。
从浴桶出来后,赵莘连忙跑了,只说今天会过来寻他。
大清早,赵莘便敲响了他房门,跟他说案子的细节,聊完他们就出来的。
李泰和李剑山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但也没应声,摆明了不怎么相信。
这种解释不清的事,庆修懒得解释,“先用早膳,待会有事要说。”
一行人用完早膳后,挤到了庆修房间。庆修示意赵莘把案子再说一遍。
赵莘将手里的剑拍在桌上,饱含怒火。
“我爹赵林是幽州的司户,只是个不起眼的七七品小官,他意外发现了刺史私铸铜钱,在想办法怎么告发那狗官的时候,被发现了。”
“狗官勾结山匪,在我爹出城的时候杀了我爹,伪装成山匪劫财杀人!”
“除了私铸铜钱,崔鹏这狗官还干人贩子这种腌臜事,我本来捡到了个和家人走失的小姑娘,一时没注意,她就被人拐走了,然后我在追查崔鹏的时候,发现崔鹏和拐走她的人有联系!”
赵莘既气愤又觉得愧疚,她死死按着剑,咬牙道:“但是我一首没能找到崔鹏到底在哪里私铸铜钱。
“他每日基本在刺史府和自己府邸来往,鲜少见他去哪里,偶尔会去的别苑,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问题。”
说着,赵莘语气愈发低落,“我本来至少寻到了他们拐来的人关押的地方结果人没救到,反而打草惊蛇了。”
对方带着“货物”藏了起来,变得更谨慎了,她一首没能找到他们的新落脚点。
李泰眉头己经皱起来了,私铸铜钱、勾结山匪、人贩子,这幽州刺史干的都是大事。
而且私铸铜钱与勾结山匪一起,让李泰这个皇室中人,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那些私铸的铜钱,有没有查到他用在哪里了?”李泰问。
这次是庆修摸出了两枚铜钱,“一枚是来幽州后,一个小商贩找的零钱,另一枚是云州的铜钱。”
两枚铜钱极为相似,看上去只有新旧差别。
下一刻,庆修拔刀而出,刀光一闪,将桌上两枚铜钱皆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