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关皓急眼了,他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也不能把自己从黑瞎子身上扒拉下来。
看着鼻血污了黑瞎子大半衣服,关皓糟心得厉害。
脑子一半是真疼,一半是嫌弃自己流鼻血又脏又难看,还流到黑瞎子身上去了。
看黑瞎子没动,嘴角也绷紧,关皓估计他是以为自己快断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荒谬的好笑。
但他自己也觉得笑得没什么说服力,还容易找打,只好竭力张了张嘴,任凭鼻腔咽喉连接,血液倒灌着又进了嘴。
关皓仔细思考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受惊吓的恋人意识到他还没到要死那一步。
我没事、我没死、别担心?
但入眼看去,黑瞎子身上被他糊上的鼻血又让他急眼。
于是关皓断断续续咳嗽着,呛着一嘴铁锈气说话,几乎没发出声音来。
又气又急的时候,好多年前的他和好多年后的他,隔着那么漫长的时间,讲出了同一句话。
“笨笨蛋吗。”
“流鼻血”
关皓费劲的咳嗽了两声。
“躲、躲一、躲啊。”
黑瞎子指尖酸麻,缓慢眨了眨眼。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呜”,或着“嗯”来,兀自摇了摇头。
他又迈步蹚水去找石柱了,说话的声音暗哑得厉害。
“没事。”
黑瞎子微微扯了扯唇角,即便有绳子束缚,他还是伸手托着关皓往稳扶了扶。
“你没事”
“我就没事了。”
“等找到路,我们就回去了。”
黑瞎子轻声问他:“好吗?小关。”
关皓应了一声好,又不见声音出来,索性就近偏了偏脑袋,不轻不重地咬了黑瞎子一口。
好是一下,不好是两下!
我就咬了你一下,能不能体会!能不能体会?!
黑瞎子也不知道懂没懂,倒是答:“反正就当你答应了。”
关皓伏在他肩头上,脑子疼得发懵,心里也又急又酸。
他有几分无奈的想着。
不用“当我答应”
我本来就是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