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说到这里,向问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边尴尬地笑了笑,一边还手足无措挠了挠耳下的脸角,“嘿嘿,怕还是有些怕的,不过晚辈能跑,万一要是敌不过,那晚辈逃跑的本事还略有风骚,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自己无意间逗笑了自己,向问天不仅笑得放浪形骸,而且还笑得无所顾忌。
一时间,源悟静玄竟愣住了自己窥探的视线。
想他自从被藤原废掉,并关进着暗无天日的牢房后,他就再也没能看到过如此令人赏心悦目,仙乐暂明的东西。
甚至换句话说,即就是当年完好无损的他游历了大江南北,遍访了天下豪杰,也从未见过如此让人气脉通畅,道心平和的笑声。
而这,现在竟都源自于面前那个其貌不扬,举止怪诞的年轻人?
“然而……”
话锋一转,源悟静玄的眼神既没有了之前的锐利,而且还移开了停留在向问天上的视线,语气中略带一些落寞和伤感。
“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向问天收起了顽劣,这时只见他先是右手坚定的卷起衣摆,待潇洒一挥然后立即蜷腿并正襟危坐于牢房前,正襟危坐于源悟静玄面前时,他才郑重其事的低头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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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愿您指教。”
这一刻,源悟静玄似乎才堪堪了解到了向问天的冰山一角,不苟言笑,威仪孔时的一面。
这个年轻人,这个深藏不露的年轻人!
“藤原禹川生性多疑,工于心计,做人做事有条不紊的同时,还善于谋划,心狠手辣……”
说到这里,源悟静玄情不自禁停了下来,向问天也顺势再次注意到了对方空荡荡的袖管。
“前辈,您这是……”
“求道之路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不值一提。”
虽然对方这么说,但向问天却依然能感觉到他语气中深藏的悲伤和失望。
“想要和藤原对峙,你必须得心无杂念,明心净性,否则别说打败他,就是想要从他手上全身而退恐怕都绝非易事,藤原绝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即就是对自己,他也苛刻到了近乎于油尽灯枯般的极致,所以……”
源悟静玄又恢复了之前精明的眼神,一眼不眨地盯着向问天。
“除了冠绝群雄的武艺外,万邪不侵的勇气和志在必得的决心,二者也是缺一不可,向兄弟,你有如此的觉悟和毅力吗?”
“我……”
向问天并没有呈现出以往人们印象中那样果断大气,无所畏惧的英雄模样,相反的,他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不容置疑的解释说。
“我只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向问天一本正经的看着源悟静玄,后者也正色庄容的回视着他,两个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到某一个时刻,噗嗤一声,源悟静玄居然笑出了声。
“理由?”源悟静玄的眼角拉开了弧度,“向兄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知道藤原禹川是何许人也?仅仅凭借一个理由就敢独闯龙潭,我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年少气盛,还是初生牛犊?”
向问天听出了对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轻视,也敏感察觉到了自己在对方心里迅下跌的价值,然而他并不在意,也无意解释。
“既然前辈不愿相告,那晚辈……”
向问天准备起身离开,他对此本就不抱什么希望,更何况对方还是藤原老贼的师傅。
假如他真有拨乱反正,警恶惩奸的能力,何苦还被对方废了双臂,终生困居于此?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名不副实,有眼无珠的普通人罢了。
之前还以为他能有点儿什么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当然啦,向问天并没有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他只是通过随意的手拍衣尘,打时间的无聊语气,以及不再重视的目光连接,和即将离开的起身动作来表现。
“也就没有什么可讨教的了,晚辈还有事,就……”
“等等!”
这两个字完全是抢在了源悟静玄的理性思维前面,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才现自己已经上了向问天的当。
看着对方嘴角不轻易察觉的弧度,源悟静玄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这小子……在某种程度上,仿佛比藤原禹川还要危险一分。
“前辈,请问还有何指教?”
向问天又恢复到了混不吝的样子,可这副样子在源悟静玄看来,却是有些窝火和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