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由的朝着这位,今日话格外的多的徐阁老。
“徐阁老有何妙招?”裕王闻言眼前陡然一亮。
“当年,从景王殿下去德安就藩开始,就一直不停的向朝廷要钱,要地。”徐阶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份奏本,递给裕王,道:
“但是这些,并不能满足他。”
“之后,到了德安,先是派人去荆州沙市,辽王府上的产业收租,而后又派人去汉阳,去楚王府上的土地收柴火税。”
裕王接过徐阶的奏本,惊讶的看着徐阶,而后心中又是一阵欣慰。
没想到,自己一边的徐阶,徐阁老,在严嵩出手的同时,也已经出手了。
“此等税收,并不是把从其他王府上收上来的税,拨给景王殿下,而是二次收税!”
听到这里,高拱张居正等人都是眉头一皱。
“这所谓的二次收税是指,不管百姓有没有交税,都必须要再被景王殿下收一次!”
“荆州知府徐学谟看不惯景王这等行为,因此加以干涉,然后这位知府就被夺了官……”
裕王眉头深锁,逐条看着奏本上的内容。
“荆州沙市不在请中。中使责市租,知府徐学谟执不与,又取薪税于汉阳之刘家塥,推官吴宗周持之,皆获谴。其他土田湖陂侵入者数万顷……”看到这里,裕王手掌猛的用力。
一双眸子瞪的老大,不由的吸气,他实在没想到那位看起来皇子气度十足,行事作风极像父皇的四弟,在封地竟是如此行事。
说一句无法无天也不为过吧?
“这些,为何从未有人报上来过?”裕王惊讶的看着徐阶。
“严党一手遮天,皇上宠爱景王,谁敢去说呢?”徐阶语气幽幽。
不过这些事,他都留意着呢。
就等着哪天,若是皇上要让景王回京,或者是废裕王,立景王为储君的时候,他就会把这个爆出来,到时候……
就算是背上逼宫的帽子,也不能让景王上位!
只是这些曾经的后手,如今倒是都用不上就是了。
“殿下,只需要将这封奏本传出去,那么景王的名声,也不会好了。”说着,徐阶眸光深邃,看着裕王,道:“殿下要明白一件事。”
“您与景王的争斗结果,从来都不是外界来评判的,你们的争斗,是皇上默许的!”
“为的就是让你们各自得以磨砺。”
“从而,可以更好的为皇上分忧,为皇上监国。”
“所以,在储君之位确定之前,不要在意天下人的看法,要在意皇上的看法!”
“谁当太子,是皇上说的算的。”
“只要您在这次的争斗中,表现足够的手腕和魄力来,而不是显得无能,面对景王的攻势,毫无招架之力,那就不算输!”
“徐阁老说的是,”张居正也跟着开口,道:“今天在玉熙宫,殿下败了一阵。有了这份弹劾奏本,景王殿下也不会好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重要的是要有所成长。”
“要明白,位高权重。更要明白,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道理!”
“权力,来源于皇上和自身,无需过多在意之外的东西,”说着,张居正深吸一口气,郑重道:“皇者有仁者之心,也要行霸道术!”
“太过拘泥于旁枝末节,反而会受其累,从而将自己的目的利益,办的一团糟。”
“这符合一个皇者的行事作风!”
“这才是,皇上对您,还有景王殿下的真正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