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淮吸了口烟没有犹豫,只是语气稍稍沉了些:“公司上的账动不了,我私人的卡在老白那,要多少就跟他说。”
“。。。。。。”
四目对视上,白榆心说不妙,这祖宗的花钱能力一天把卡刷爆也不是什么问题!
“那行!”温若小鹿般的眼睛放着光。
白榆:“。。。。。。”
室内温度回暖了一些,空气里也不再是冻骨的潮湿冷雾,温若掀开身上的毛毯,赤着脚往窗边走。白色甲油像珍珠一样点缀在粉白纤细的足尖,真丝睡裙在莹莹玉腿间拂动。她拉开窗帘倚在窗口,外面烟雨茫茫,从清晨就没有停歇,滚热的柏油路面升腾起缕缕白雾,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天气。
窗口斜下方正对着酒店大门的迎宾处,此时那站着一排工作人员,为首的还是在入住当天,因为她想换楼层而说话带刺儿的酒店经理。
也许是当天事忙,她想把房间换到高楼层,经理无暇理会她的要求只丢了句——高楼层不是这个价格的话,就匆忙去招待其他客人入住。尽管后来酒店方面给她送来了spa体验劵和自助餐单日免费券致歉,但那个经理也没有亲自到场,似乎并不在乎她这个脸生又不像有钱人的客人。
温若扯了扯嘴角,心想:这会儿倒像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地伺候着,看来待会出来的人是个能使鬼推磨的大老板?
她视力好,虽然距离远但还是能看清个大概——礼宾开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短发,三七分刘海利落地梳在两侧,额前只落下一簇碎发,精致又随意。从上往下看不见具体的五官,温若只觉得男人脸窄而凌洌,鼻梁高挺,侧脸纵然模糊但可见锋利深邃。
宴淮还在和她说话,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眼睛、心思全在楼下。
她见经理哈腰给男人开车门,男人不看一眼,只是俯身弯腰上车,他后背肌肉紧实,腰臀线条流畅而有力。举止间从容优雅,及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温若突然觉得心脏砰砰跳,好似有股热流在身体里涌动。
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惊讶于自己也会对一个陌生男人的皮囊心动。
“还在听吗?”
温若回过神不再去看,随后关了免提把手机贴到耳边,玩笑道:“嗯。。。。。。要是我怎么努力,那个周越都不喜欢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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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北现代艺术中心门口,一辆丰田埃尔法商务车缓缓停住,相比周围的一众豪车,这辆车并不起眼。温若窝在后座,手里的圆珠笔反复在便签纸上涂画,头也不抬。
“周越28岁,周氏集团的次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他爸退休了基本等于放权,所以周氏现在都是他哥说了算。”白榆划着平板,一手的时尚单品丁零咣当地响,“这个周越表面是个花花公子,但也是名校毕业,手段不简单,前几年有个难啃的收购案传闻最后还是他解决的。女人多是多了些,但好几次都差点折在女人手里了,四舍五入也算个恋爱脑吧?”
“你对恋爱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温若觑他。
“行行行,我有误解。”白榆顺着她,凑近说:“你搞定周越,凭着周氏的关系史蒂芬肯定不敢为难我们了,而且你这么漂亮没准人见了你真浪子回头了,等你嫁入豪门让阎罗爷给你打工都没问题!”
温若冷笑了声,反问:“这福气给你?”接着又皱了下鼻子,“你今天喷的什么啊,这么臭?”
“小姑娘懂个屁,这可是斩男香,最新款!”
温若语塞:“要不然今天你去替我把那个周越‘斩’了,我跟宴总说给你记首功?”
白榆:“。。。。。。”
苏佳德是全球最大也最古老的拍卖行,总部在A国,二十年前的年营业收入就已达到上亿美元,而自从进入国内市场,首拍一锤走红,单件藏品的成交价就是4。4亿美元的天价。这次在虹北城的拍卖是它近几年最大的一次珠宝藏品拍卖,涉及翡翠、碧玺、黄金、钻石珍珠等数百件拍品。据说要此次还要展出一件有史以来最大的红宝石项链,拍卖会之前已经进行了为期十天的展览,可谓是门庭若市。
进入会场前需要在门口登记、选号、缴纳保证金,温若他们到的不算迟,只是前面还有一批正在登记的买家,他们站着等了一会儿。等终于轮到他们,工作人员言笑晏晏道:“您好久等了,请出示一下本人身份证,同时需要缴纳100万的保证金。”
“美。。。。。。美金?”白榆抠抠索索地递上卡。
“您说笑呢。”工作人员吃力地拿走银行卡往pose机上毫不客气地一划,“好了,您再选一个号码牌就可以了。”
“OKOK。”白榆从上到下扫了遍数字,“0——07。。。。。。诶,这一排就你生日的就这个号没了?”
温若掸了眼不以为然,“那就随便选一个呗,号码也不能打折,该花多少钱还得花。”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根据宴淮提供的资料温若一眼就找到了会场里的周越,其实刚刚在门口登记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大张旗鼓的粉色西装跟只花蝴蝶一样很难假装看不见,另外前呼后拥的架势就差把周家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