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肖恒远命已经够好了。
必死的时候没死,该死的时候还活着。
他自认为无罪可赎,可到头来又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人太多。
无论是如姐儿还是家中妻儿,又或是天下百姓及黎民苍生。
他本可以做得更好,只是一切都过去了,他也错过了太多。
“阿义走吧。”
瞧着自家大哥从自己眼前走过的身影,萧义心中也是叹息一声。
这儿的气氛还是沉重了起来,直到肖君如坐在了饭桌前,她依旧想不明白他们方才究竟为何突然犯愁。
这段时间内,她对这里的人也有了些了解。
也许几个叔公与她之间依旧疏离,但他们都是些不错的人。
四叔公面上总是冷言冷语,可所做的事儿确实都是为了她好。祖父更是不必多说,似乎是真把她看作了亲孙女。
然而他们也确实瞒了她一件事。
究竟是什么事呢……
萧义针对肖家祖孙俩的调理让人明面挑不出一丝不好的地方。
毕竟他们两人眼见着面色一天天红润了起来,胃口也一天更甚一天。肖君如的气力也大了不少,甚至因此获得了更长的练功时间。
只是私底下,也只有他们祖孙俩才清楚明白萧义大约是在公报私仇。
就像今儿。
肖君如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那所谓的调理是比酷刑还难捱了。要不是晓月力气大,她可能都回不了自己小院。
望着眼前绣着花的纱幔,肖君如无力叹口气,而后才撑起口气唤了声晓月。
晓月耳力极好,没一会儿便来到了床榻前。
看着此刻如病美人儿般的肖君如,她的声音比起平日更加柔和。
“娘子,是不是渴了?还是饿了?还是要沐浴?”为防自家娘子使太多力气说话,她将耳朵凑到肖君如嘴边。
“又饿,又渴,还想沐浴……”
其实肖君如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哪哪儿都难受,浑身都不对劲。
虽说四叔公明面上说是为她调理身子,但每回结束,她只觉得自己骨子里的力气都被耗尽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精神气撑着,现在的她只怕会是一副躯壳罢了。
正是因为这样,她目前的饭量极大。好似要把这辈子没吃到嘴里的好东西都吃回来似的。
别人家调理身子的讲究饮食清淡,不宜食太过荤腥的,可她偏就反着来。越是胶原蛋白丰富的她越爱吃,越是油腻的她吃着越想。
晓月也曾为此担忧过,可四寨主萧义却说无关紧要,大寨主更是什么都紧着自家娘子的意愿来。最终她眼见着娘子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好的样子后,她心中那点儿忧虑便显得无关紧要了。
在为自家娘子安排膳食前,晓月先是照例将今日小厨房备好的菜品报了一遍,最后又问道:“娘子还有什么想吃的?也不知这些够不够,我看娘子似乎好久没吃点甜口的了,是不是备上点甜的?”
甜的?
不知为何,肖君如脑子里立即冒出巧克力冰山熔岩。紧接着她又立即意识到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可可豆。
轻叹了口气后,她微微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