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外面传来一阵紧急的脚步声,而后一个个衙役捕快包围了整个府邸。
被死气萦绕的宅子终于热闹了起来。
江夜雪见此,眉头不悦一挑。
那扇门并未上门栓,一推就开了,大可不必如此暴力。
分神一刻,待江夜雪回头时巫相和人已经不见了。
这人,神出鬼没的。
江夜雪蹙了蹙眉,而后随手给他和江浸月贴了张隐匿符,拉着人躲在恰当位置,接着看下面的大戏。
一阵嘈杂后,陈逻在众人簇拥下踏入张府。
“大、大人,大人,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上前禀告,声音在寂静的宅院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惊恐。
陈逻面色阴沉,大步踏入张府,待亲眼看到那惊悚的场景,饶是他为官多年,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喜堂变灵堂,红事变白事,地上跪满了死人,血腥味混合着酒香,在空气中弥漫不散。
冷汗大滴大滴落下,陈逻不禁心中胆寒,侧身看向身旁的拂悟道长,强忍着害怕问道:
“道长,家宝现在如何,此地、此地没有那脏东西吧?”
拂悟道长亦是满脸沉重,一手捻着胡须,一手掐着指,半晌才回道:
“此地并无鬼气,一切皆是人为,大人放心派人去搜,……公子当下命线极为薄弱,得需快速寻到,否则只怕要有性命之危。”
“是是是,没脏东西就没有任何问题。”陈逻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立即板着脸怒吼道:
“给本官搜!定要将这杀人狂魔缉拿归案!”
那尖锐的嗓音在寂静又诡异的宅院里回荡,平白惊起一阵寒意。
无人发现,“咔嚓——”,那扇刚被蛮力打开的大门被锁上了。
紧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唢呐声从府邸深处传来,声音呜咽,像是有人在低泣,又像是鬼哭狼嚎,曲调婉转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这唢呐声仿佛带着魔力,令在场众人头皮发麻,手中的兵器仿佛也受惊吓而微微颤抖。
所有人不住地哆嗦,不停地擦着额间的汗,下意识往后退。
“都站住,退什么!都去找人,谁敢退,本官打断他的腿!”
陈逻脸色阴沉,强装镇定大声呵斥着衙役们保持镇定,可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府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硬着头皮停下,却是不敢再上前。
陈逻见此正欲开口再骂,可却听耳边传来句句似男似女的唱词——
“正月十八”
“黄道吉日”
“高粱抬”
“……”
低低的唱词混着那似喜似悲的唢呐声在府邸上空回荡,与那浓郁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煞是毛骨悚然。
“她这次又是没能接得上话”
“她笑着哭来着”
“你猜她怎么笑着哭来”
那唱词时而低缓,时而如擂鼓般急促,时而又尖锐高亢,字字句句无不调动着听者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