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易慕夕看着自家小弟清澈的眼神,长叹一声,抬头仰望天空,娓娓而道:“我有个朋友,家中情况复杂,备受磋磨。”
“方才,我感应到我予他的通讯玉牌碎裂了,也不知出了何事。我刚要去寻人,就被华瑛给拦下了,真是气煞我也。”
易慕夕描述得绘声绘色,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垂眸,好一个为朋友焦虑痛心模样,叫人止不住心疼。
但南流景对此没啥反应,他早已见惯了他哥伤春悲秋的戏码,如今实在提不起情绪波动。
“二哥说的朋友,可是青丘上一任圣子——秦随?”
易慕夕的朋友很多,倒要论印象最令南流景深刻的,唯有那位青丘前圣子。
秦随,青丘上一任圣子,生来便可用通灵之力召唤九尾神狐,神通非凡。曾有人预言,他会是下一任青丘之主。
不过可惜的是,在他十七岁步入金丹时,竟被爆出修炼邪术,以攫取同门通灵之力修炼,金丹就此被化去,褫夺圣子之身,沦为罪奴。此后他虽重新修行,却再难回到以前修为。
十年前,云梦九歌的比武场上,南流景曾见过那个陨落的天之骄子。
“……是他。”易慕夕点头,一向吊儿郎当的人此刻竟正经起来。
似是担心南流景因外界评论而有不好的想法,他又解释道:“真真别瞎听外边那些人的胡乱说辞,我和秦随相识数年,旁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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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随的一身实力本事,若都是靠攫取他人通灵之力提上来的,那他就算高我两个大境界也照输不误。”
不过,那句“更何况,他比我还低半个境界都能轻松获胜”,易慕夕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毕竟他还要面子呢。
靠他人灵力灌注,或药物堆积出的修为,终究不如同境界中脚踏实地的人。
易慕夕时常在外挑战各个出名的同龄人,他与秦随交手数次,对方是不是真材实料,他有很大的话语权。
可话虽如此,他能相信秦随,却左右不了旁人的看法。
知晓他哥和华瑛姑娘动手的原因,南流景轻捻着指尖,神色微凝。
“所以二哥也觉得,那是个被算计的天骄?”
“呵,”易慕夕轻嗤一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
秦随那般的身份,要是被算计,只可能被其自家人算计,可是令人不解的是,青丘为何要放弃一个培养了多年的惊才绝艳的天骄。
此事是个谜。
南流景看着他哥紧锁的眉头,便知对方在暗戳戳地想办法要逃,无奈叹息。
他开口劝道:“二哥,青丘乃人妖共处之地,其情势复杂。少司缘之所以将你的修为封住,也是担心他不在,你去干涉青丘之事,受其连累。”
“再者,就算少司缘和华瑛阿姊不拦你,母亲也不会同意你离开云梦的。”
慕夫人之前便表示过,严禁云梦九歌弟子与青丘牵扯上。所以,易慕夕就算出了命缘司,他也出不去云梦九歌。
南流景说的是实话,易慕夕自然也清楚,所以他刚打起的精神又颓然下去,一整个垂头丧气。
“可是真真,我答应过他,他若有难,我定会竭力相助。”
通讯玉牌碎裂,秦随想传达的消息是什么,易慕夕不得而知,唯一能知道便只有秦随此时恐有难,而且极可能是他没办法处理的危险,导致他不得不向他求助。
既是允下的承诺,易慕夕自不能违约。可依他当下的情况,短时间内怕是难以赶到青丘,也不知秦随能否化险为夷。
想着,易慕夕抿紧了唇,被捆着手微微蜷紧成拳。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双眼放光地盯着他老弟,“嘿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真真,你向来听话乖巧,娘亲和华瑛定然放心你的,你帮二哥一个忙好不好?”
“二哥可要我代你去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