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爹娘在我周岁的时候给我打的,我身上没别的值钱东西,这个就先抵在这里,等我筹到钱我就过来。要是我筹不到钱……”
他心一横道,“要是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筹不到钱来,你们就把这银锁融了当小河的药费吧。”
他把银锁放在沈月乔旁边的桌上,毅然决然的起身离去。
剩下那两个大叔面面相觑。
半晌才回过神来。
纷纷问陈霖,“……陈大夫就不怕他,不回来了?”
陈霖摇摇头。
这么个老实厚道的年轻人,应该不至于吧。
沈月乔只给了个眼神让采竹把银锁收好,什么都没说。
“师兄这里有能歇息的地方吧,我累了。”
“有的,有的,后院有两间屋子。”陈霖忙不迭道。
说着喊来当归,“你带小师叔去后头的厢房里歇息。”
当归木讷的点了点头,被采竹瞪了一眼,便赶紧前头带路。
他已经慢慢从那个卡壳的状态缓回来了。
今日出了这事,医馆也是没开下去了。
陈霖打算先打烊。
那两位好心的大叔离去前,还问陈霖:“陈大夫,往后我们可以过来找你看病么?”
陈霖点点头说可以。
但仔细一想,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他是个大夫,哪能挑病人呢?
他不知道的是。
隔天城西这几条街的人就会知道他济民堂连被马车撞了、半死不活的人都能救活的事了。
济民堂从之前门可罗雀,突然变得门庭若市。
他们就两个人,根本明白过来。
不过,那是后话了。
……
沈月乔本意就是来看看陈霖的,没想到遇到这档子事,又是手术又是接骨,一干就是四个小时。
已经是下晌了,还没顾上吃饭。
到厢房后,她就让冯玉蓉出去置办些放菜回来。
没一会儿,陈霖便过来敲门。
师兄妹俩说了会儿赵大夫的事,吃过饭就又去看了还没醒来的吕小河。
当归守着伤患,心里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
这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把他救活过来的么?
太不可思议了?
想了想去,他还是不放心的把手探到了吕小河鼻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