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礼部铆足了劲,暗戳戳要跟他打擂台的皇后舅父、主客郎中梁恕,听说这等消息,傻眼之余,登时如临大敌。
想来想去,郑重地让妻子白氏入宫,告诫莫皇后万万不要轻举妄动。
莫皇后一脸不服:“他在思政殿,我在蓬莱宫。不相干。”
再一天,贾政自尽于内寺;第三天,荣国府一片戴孝,史老太太溘然长逝;第四天,贾敏、贾元春和贾宝玉齐齐落,请求出家为僧!
消息灵通的旧勋贵们不胜唏嘘。
唯有王子服气愤地瘸着一条腿进宫去太上跟前告状,说贾家也许罪不容诛,但忠顺王索要元春为妾,才是如今这副惨状的引子。
又告诉太上,外头那群勋贵如今道路以目,暗地里相聚议论,甚至咒骂崇昭帝,说他阴刻,“连妇孺都不放过”。
太上震怒,当即命勇王亲自去贾府:“问贾敏,还有贾元春,尤其是问那个衔玉而诞的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勇王刚从贾政嘴里挖出一点贾王史薛的秘事,细节还没问清楚,贾政便死了,自是又惊又怒。
得知贾府惨事,心里正不安,居然被太上派了这样的差事,脸上更加羞臊。
长赢见状,忙觑个空子,把王子服告的状暗暗知会了勇王。
勇王松了口气,腰杆直了起来,更加了三分怨愤。查问之时,愈仔细周全,将忠顺王的丑态恶行查了个清清楚楚。
口供拿进宫,呈到太上眼前,气得太上几乎又要吐血。
崇昭帝听说,匆匆赶来,劈手夺了供词,责备了勇王两句“莽撞若此”,便委婉劝慰太上,兴许是家下人等狐假虎威云云。
太上性情何等刚烈,哪肯这样和稀泥?!
当即喝令把忠顺王叫进宫来对质。
崇昭帝扶额不已,看着王子服在旁装鹌鹑,气得指着他呵斥:“都是你惹出来的,这会儿又不管了!”
谁知王子服缩着肩拢着手,嘀嘀咕咕:“是案子就该给大理寺,单凭我们亲戚一面之词就问罪宗室,也不合法度啊!”
众人这才借坡下驴,就着这个台阶,将“案子”移交大理寺。
勇王却又不高兴,出门就找崇昭帝要了个钦差,监督着大理寺,竟然把忠顺王早年间的不法事也查了个底儿掉,闹到最后抄了王府,忠顺王本人也被赐死。
这是后话,不提。
前朝暗流涌动,后宫也跟着裹乱。
被禁足的桑美人趁着王贵妃不在,抄了一本血经供奉到太后灵前,投靠皇后,解了禁足。
紧接着,便伙同吴德妃,在御花园“失手”将施容华推倒,害她动了胎气。
段嬷嬷气急,抬手就把桑美人的脸抓成了花瓜一般,破了相。
莫皇后出来主持公道,却是把段嬷嬷和桑美人各打五十大板,都关了起来。
当天晚上,蓬莱殿的翠微给施容华送了一碗“安胎药”,示意是皇后关切。
四更天,施容华落胎。
负责诊治的孔老太医惋惜不已,私下里跟黄数说,施容华易孕,这一胎还是一位小皇子。可那一碗药后,施容华却再也别想生育了。
转天这话便从戴相口中告知了太上。
太上沉默之余,召见李万安。
王熙凤听完,长叹一声:“王大人果然手段了得。
“难怪当初,太上要把他逐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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