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匆匆地将张嫂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全面的检查后,医生给出了初步的诊断结果:腰椎间盘突出合并腰肌劳损。医生建议张嫂先住院一周,进行消炎和腰椎复位的治疗,并且出院后也需要好好保养,定期到医院进行牵引,同时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
也就是说,她以后干不了保姆这一行了。张嫂本来就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一听到这个消息,张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我见状,急忙安慰她,哄她说好好治一定会好起来,再说我们会负责她的医药费,让她放心。
可谁知,我帮她办理完住院手续回来,却看到张嫂已经拨通了老家的电话,正用家乡话将自己的病情告知家人。
我心里不禁有些不悦,埋怨道:“张嫂,你这是何必呢?你在我们家干活,我们肯定会负责到底的呀。”
张嫂听了我的话,显得有些支支吾吾,脸上露出一副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的表情。我看着她那副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责备她,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重感情,在旁人眼里不及锱铢必较的利益来的重。
我只是感到累,且心寒。
最近这段时间,我自己的状态也非常糟糕,没法心平气和地对人对事,遇到烦心事就容易着急上火。我这才明白,我这一次恋爱,和前几次都不同。以前,恋爱就只是恋爱,根本不存在事业、家庭、前妻、女儿这些麻烦。
我想任性就任性,即使不成熟也无所谓,因为我还年轻。
而当我现,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应该抱紧申总的大腿,过一种令家人感到满意,自己也感觉踏实的生活之后,一切却变得分外复杂起来。原来,即使是走捷径,也并非外人想象的那般容易。在和申总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遇到的不仅是工作上的挑战,还有来自外界的眼光,和他前妻和女儿的敌意。
我并没有自己想象得强大,我做不了胡之菲第二,也没有成功升级成为司葭20,很简单,就连陈淑敏的刻薄话,我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无视。所以,申总用碎纸机撕毁协议的举动令我胆战心惊。
我端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苦恼地将掌心蒙上脸颊,用力揉搓,可陈淑敏的模样,还是像乌云一般弥漫上心头。我忽然在想,她当时和黄宏耀在一起的时候,是否也独自吞下许多苦果,而非外人看到的这般光鲜亮丽。
正在这时,一通电话惊醒了我。我接起来,电话那头,小马焦急地对我说:“司葭,我找不到申敏,她常去的地方,我都去了,可是都没有。你看要不要告诉申总?我担心现在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我会不知道不安全吗?!我是怕申总知道了责怪我,所以才会打电话给小马,让他帮忙去找找。可谁能想到,小马居然也找不到申敏,申敏是要闹哪样?活活把我气死吗!这消息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让我的压力值瞬间飙升到爆表!
我情绪失控,对着电话那头的小马,突然吼了一声:“这关我什么事啊!明明是她自己要离家出走的,又不是我赶她走的!”
电话那头的小马似乎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迟疑了一下,然后像是替我做出了决定一样,说道:“那……那我给申总打个电话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就被挂断了。紧接着,我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出“吱吱吱吱”的响声,仿佛是在催促我赶紧接听。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还没等我开口,申总的怒吼就像暴风雨一样席卷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个孩子你都管不好?你以前不是对她很有办法的吗?”
我紧紧握着手机,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申总的质问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难过。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受控制地从我的眼眶里涌了出来,我只能呜呜地哭着,却不出一点声音。
我的哭声通过电话线,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申总的耳朵里。电话那头的申总似乎也被我的哭声惊到了,停止了对我的指责,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道:“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强忍着泪水,哽咽着回答道:“医院……张嫂被申敏推倒了,摔伤了腰。”
“哎!”申总一声悠长的叹息之后,回了我一句,“你等着,我现在过来。”
……
申总风尘仆仆的赶到,我一见到他,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