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一惊,这也太贵重了!
夏明启这几年的心思都泡在京城四喜斋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生意做起来。如今正是赚钱的时候,怎么就给她了?
宁四娘道,&ldo;原先我是不打算收的,推说让你大舅舅今儿给你。可如今看来,你倒是收着吧。&rdo;
如果宁芳要做王妃,手上没点干货,腰杆子怎么硬得起来?
宁家虽然也厚厚的赔送了一份嫁妆,但在京城,却没有什么产业能给宁芳。唯一一个糖果生意,还是宁芳自己折腾出来的。却也只是小零嘴,哪比得上四喜斋日进斗金?
宁四娘道,&ldo;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就象今儿,你那夫君动动嘴,便能把绍棠和存俭送进弘文馆,这可是拿着多少钱也买不到的门路。罢了,横竖是一家人,咱们先占了便宜,日后慢慢还这人情就是。&rdo;
谁知夏珍珍立即低声道,&ldo;还大哥我没意见,但旁人却要想一想。听说爹想要这间铺子给芳儿,再拿钱贴补大哥,家里还有人不高兴来着。&rdo;
按说夏家早已分家,丝绸生意及四喜斋都是长房的产业,其他兄弟无权过问。
但这生意捏在夏家人手上,姓夏的也多少能分一杯羹。给了宁芳,就彻底跟夏家没关系了。
大户人家都免不了这些纷争,宁芳也不想知道是谁在犯小心眼,反倒劝起夏珍珍。
&ldo;娘,夏家怎么说都是您的外家。这是祖母豁达,否则哪有出嫁的女儿在婆家抱怨自己娘家的?一家人说话也得分个轻重,尤其日后几个兄弟姐妹长大了,在未来夫婿和媳妇面前,您可注意点吧!&rdo;
宁四娘道,&ldo;芳儿这话说得在理。如今芳儿高嫁,她爹又留在京城当官,你也少不得出去应酬,言语谨慎些总是没错。不过芳儿也别怪你娘,这两年你不在家,可不知道你娘长进了许多,如今连庆平公主都常夸你娘是个贤惠能干呢!&rdo;
夏珍珍给女儿和婆婆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ldo;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芳儿,因你是从宫中发嫁,也没问过你的意思,又不知王府规矩,所以咱家虽给程府送了嫁妆,却没有送丫鬟下人。你身边的这些丫鬟小子,你打算怎么安排?或者你看上了谁,尽管带过去,不必顾虑我们。&rdo;
宁芳笑道,&ldo;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给我送了一屋子的嫁妆,却不见半个人来。不过旁人也就算了,王府给我配了不少人,都是极忠心能干的。只我身边自小服侍那几个丫头,我回头见见,再决定带哪个走。&rdo;
宁四娘点头,&ldo;看你今天这身打扮,就比咱家强太多了。&rdo;
她是识货之人,自然看得出好歹。
要说如今正是牡丹花期,怎么没几个人戴头上?就因为这个牡丹髻太难梳了,便是宫里,会的人也不太多。
再看宁芳头上这朵粉色牡丹,戴了有些时候了,却依旧娇嫩饱满。
宁四娘知道,这是拿特殊药水处理过的,而用一回这样的药水,几乎就比得上养一株牡丹的价钱了。
那些精致考究的贵族风范,从来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宁家冒冒失失送一堆人去,才是打脸。
宁芳道,&ldo;往后我那个糖果生意,除了京城里的给我,其余我都不要了。娘您别推辞,我有京城这间四喜斋,已经够忙的了。那糖果生意不如给几个妹妹练手吧,日后给她们添妆就是。&rdo;
夏珍珍想想,&ldo;这倒也使得。芸儿茵儿两个早商量着,想搭着你的糖铺也卖些糕点,不如就给她们试试。往后若她们的糕点卖得好了,也给你分钱,只当交租了。&rdo;
宁芳喜道,&ldo;这个租子我可一定要收!&rdo;
正事说完,她也要去和弟弟妹妹们说会子话了。
宁四娘笑着放了人,等她走了,才望着眼巴巴看着自己,一脸求教的媳妇,苦笑起来。
&ldo;我们确实都想错了。原先总没拿芳儿这亲事当成是真的,但在世人眼里,他们却是成了亲,拜了天地,又有了诰命。无论是想和离还是拿那一纸休书,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