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芜的心宛如被什么重重一击,骤然收缩了一下。
同个样式的荷包,在剧情碎片中出现过太多遍了。
在之前的碎片中,那个穿书者送给谢荀一个同样的荷包,被谢荀当成珍宝似的随身携带,直到那个穿书者死后,谢荀依然留着荷包作为缅怀。
那荷包经过长年累月的把摩,布料颜色退尽,早已陈旧无比,可在谢荀眼中,依然是心头最为珍贵的事物。
谢荀方才经过时,眼角余光中瞥到这个荷包,第一眼并未觉得它有什么不同,可当他继续往前迈步之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大雪天,新年夜。
小小的他和一个萝卜丁似的小姑娘一起,围坐在廊庑下的炭盆旁,安静地等待除夕的第一场焰火绽放。
咻‐‐
烟花乍然在天边炸开,彩色的辉光映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宛如盛开了七彩斑斓的花。
小姑娘跳起来,猛地抱住他,在他耳边大喊:&ldo;小堂兄,新年快乐!你又长大一岁啦!&rdo;
紧接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红色荷包塞进他手里。
他下意识地捏了一下,隐约摸出荷包里应该装了三枚铜板。
小姑娘背着双手倒退一步,朝他眨了眨眼睛:&ldo;压岁钱哦。&rdo;
压岁钱……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荷包,有些怔然。
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压岁钱。爹爹向来对他不假辞色,连笑颜都甚少给他,更遑论压岁钱这种东西。
小姑娘站到他身旁,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轻轻道:&ldo;小堂兄,我要走了。&rdo;
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好端端地,说什么要走?要走到哪里去?
&ldo;十年之后,我们再见吧。&rdo;
什么十年之后?
他皱着眉,转头去看小姑娘,却发现她的身体缓缓软到,似失去凭靠的藤蔓般滑落到地上。
他慢慢睁大眼睛,张嘴想要叫人,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像是有什么,随着呼呼的寒风从他心里一点点往外抽,原本充盈的心间渐渐变得空荡荡的。
他隐约觉得就在那一刻,他好像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ldo;阿芜!&rdo;
那一声叫唤,最终还是冲破了喉咙。
他扑到地上,扶起昏迷的小姑娘,用温暖的手掌揉搓她的脸,焦急地呼唤:&ldo;阿芜,你怎么了?你快醒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