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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夜深。

暮蝶侧过身，皱着眉，一双不老实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来回游走，终于她按捺不住发起火来，“凌霄，你有完没完？！”

凌霄无辜地一笑，“叫我，叫了就有完！”

“神经病！”暮蝶怒视一眼大声道而却又不经意被直接俯身下的壮硕身影拨弄心跳。

当低声地呻因声洞彻心扉时，默默抱着大熊从门缝里探出头，然后转过来摇摇头，“爸爸妈妈又有的忙了，还是去找爷爷和太爷爷玩吧！”

宋辉的公司运转顺利，最后还与中鼎国际有了合作，当夜深人静之际，他还在埋头工作，当想过过去的日子时，他也能付之一笑。

“霄，别，别闹了……”媚语绵绵，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你为火，我以你为活，你若烟花飞火，我又怎能独活。——夏肆恋。

灯光已然醉了，酒吧台上的她散落着漫过腰际的长发，纤细手指略微扶额，因这灯光，大概所有人都惊觉她亦是充满迷醉的少女，没错，是少女。

稚嫩与少不经事全然写在夏肆恋的脸上，所以她有时候恨透了自己这张脸，她企盼成熟所以故意浓妆艳抹，只是结果然反而徒增她的不成熟。

眼下她皱着眉，执着一杯刚刚落在杯座上的鸡尾酒，悉数喝尽还有些不满地咂舌，“兑水了吧？”

黛色眉眼，笑容轻佻，手指晶亮，伸手恣意勾过调酒的少年。

白凤的脸上也没有半点被惊扰，容她恣意，容她自以为不着痕迹轻微扬起的嘴角，一直到她感到无趣松了手，垂下了头，漫入眼底一声叹息。

“他今天没来这里。”白凤蹙了下眉，他的眉心藏痣，所以眉峰总是与众不同，相比之下他的声音好像常年都是一个调子。

“我知道。”肆恋没抬眼，在白凤的尾音落下便也皱着眉应。

夏肆恋执拗得明显，盯着高脚杯不动分毫，发怔不已。

白凤看着夜场已经衰落，夜生物都开始东倒西歪，转眼与人交代几句，从衣架上拿过了外套，“天晚了，我送你回家。”

外套搭在肆恋的身上时终让她有了反应，没心没肺地对着白凤一笑，“你说笑呢吧，我哪有家？”

夏肆恋依旧赖在酒吧坐台上，偶尔还晃动起裙褶下的白皙嫩腿。

白凤抬手看了一眼戴表，“那你想干什么，已经三点了。”

表带的银光让夏肆恋转过了头，像是第一次瞧见似的，伸手拿过。

美国时间下午一点，他正在开会。

“你也是喜欢看时间的人？”肆恋眼也不抬，手指临摹着表框边缘，像是要在上面篆刻下什么。

“有时间观念总不见得有坏处。”白凤倒也习惯了她如此，平静地道。

“那今天是我生日，你知道吗？”夏肆恋的声音没有波澜，只是给人一种心空了感觉，像是一个天生缺少怀抱的人。

白凤停驻了一刻，不由伸出了手臂，再临及她单薄肩膀的时候，夏肆恋扬起了明媚的眼，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的红，“我想看海。”

她不规则的兴奋洋溢在整张脸上。

夏岛，一年四季都能穿裙子的岛屿，很少有人知道这里也是程然的名下私人岛屿，在夏岛，夏肆恋是天，是地，是这个小世界里的规矩，程然给了她所有的任意妄为，于是她被宠坏，变得贪婪，变得无惧。

海边的巨石上，夏肆恋的白色长裙淋上了海水，于是她便提着裙摆站在上面，冲着辽阔的海面大喊——我爱你，程然！

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知道吗，我都爱你，最虔诚的那种。

白凤迎着海风看着这个恣意无度的少女，微微垂下了眼，勉强扯了下嘴角，后备箱里的粉色舞鞋又一次压在了黑暗里。

凌晨五点，夏肆恋在白凤的车里跌跌撞撞，看着整辆车摇晃，白凤有些无奈，刚吸了一口烟，夏肆恋换上了夏季校裙从车上跳了下来，闻到烟味皱紧了鼻子，三两步走上了前，一把掠过，用白色帆布鞋踩进了沙子里。

“现在回去？”白凤似是什么都没发生，她是习惯性地禁烟，就像是有时她也会习惯性地禁酒一样。

“嗯。”彼时夏肆恋早用海水洗去了浓妆，干净清透的脸上全是纯真，如果不是她眼里的肆意横行，她可能就是穿着校裙的天使。

程然一通的电话让夏肆恋乖乖变成温顺的猫，有时候白凤都不能理解，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她？

夏岛，常年温热，湿润入土，软绵绵的气息中总有丁香味，‘夏日听风’滨海区的别墅鳞次栉比，穿过环山路时能在视线所到之地对片刻的大海一览无余，夏肆恋一直带着浅然的笑，还好没有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