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李维多插着裙子口袋站在大门门槛上,看他披上外套,说:
“警官今天是来找我领导讨论案情的吗?”
“陈利亚信任你,愿意为你冒险,可这不代表我也愿意。”
朴浦泽扣上扣子:
“如果你是想打探什么,那么抱歉,我无可奉告。”
“你误会了,相反,我来这里,是想提醒你。”
李维多弯弯眼:
“按你们的描述,我领导不仅学识渊博、十项全能,以前的推理和判断也几乎从未出过错,对吗?”
朴浦泽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个应该从未犯过错的人,在这个案件上,目前为止可能已经出过两次错了。”
第一次他和她说,他在张纯身边布下了天罗地网,她不会死亡。
可是张纯死了。
纵然所有人都认为,张纯的死亡是无可避免的倏忽——毕竟他们已经按最高规格来安排防护,但死亡毕竟防不胜防。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陈利亚既然是这么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这几次为什么好像都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给你?你应该听得出来他在敷衍吧,他都懒得掩饰他的敷衍了。”
李维多抬起头,瞥了一眼房门角落静静呆着的监控器,回过头朝朴浦泽笑了一下:
“难道你真的相信他那句,’我只是个历史学家’?”
……
夜里她顺手收拾完所有餐具,这才在窗边蒲团上盘腿坐下来,开了一瓶陈利亚的可乐,对着窗外的群山慢慢喝。
陈利亚从后面走过来,抬起她的手,摸了一下她小臂的断裂处,确定没有再移位,才低头轻声道:
“今天怎么会想到吃鸭子?”
“不是鸭子。”
李维多仰头,眼睛反着对上他的眼,挺认真地说:
“是鸭子精。”
“……”
陈利亚看了她一会儿:
“法律不是规定它们现在不能随便成精了吗?”
“藏区市级以上人民政府明令不得转世的活佛还还不能转世呢,那它们就真的不转世了吗?”
李维多说:
“我一直好奇哦,你说,如果活佛转世还要给有关部门递交申请书才能通过,那还当什么佛呢?难道佛也要上头有人吗?”
陈利亚弯了弯嘴角。
她头仰靠在扶手椅椅背上,闭着眼,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他站在椅子后,俯身就能亲到她。
睫毛垂下,挡住了他眼里浓郁的迷恋和欲念。
只要凑近她,他就像要融化掉,血液就开始鼓噪。旁人要相处多年才能明白彼此是谁。而他向来比旁人聪明,他只要一秒钟就能分辨,这个人应不应该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