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根本就是利用我爸!”
那女孩又吼了出来:“你就是故意用三十万,把村民的愤怒都引到我爸的身上!”
我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袁凤鸣在我耳边小声道:“这是张大爷的小女儿,叫张月茹,是政法大学的。”
我愣了一下,怪不得逻辑思维这么强大。
“别吵了,刘总也不是故意的。”
一个比她大一些的男人,皱眉说到。
张月茹狠狠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呸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刚刚拿了政府的十万块钱,就把你们乐得不行,这下这个姓刘的来了,又要给你们钱了是吧?现在哭得一塌糊涂,转身就去分钱去了?”
“你这话说的……”
“小妹,胡说八道什么。”
几个人脸色尴尬了起来。
张月茹冷冷道:“你们想过爸爸的仇没有?你们就一点都没想给爸爸报仇?”
几个哥哥赶紧道:“小妹,爸已经去了。而且凶手已经抓到了,你这不是……”
“行了,先别吵了。”
我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张月茹,道:“这事儿回头再说吧,先把张大爷送走。我给大爷上柱香。”
几个人一下子不说话了。
张月茹那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再次流出泪来。
院子里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正是张大爷的黑白色遗照,我看得心头就是一堵。这个前几天还吧嗒吧抽着老烟枪的老人,心系着孩子们上学的安全的老人,就这么没了,而且是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被人谋杀。
天泉有一定的责任。
张月茹说得不错,当时那种情况,我毫不顾后果地把三十万交给张大爷,就是想转移一下村民的情绪和矛盾。
却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
又是一桩罪孽么。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还。
袁凤鸣给点燃了一炷香,递给了我。
院子里那乡村乐队奏起的哀乐,让我心里很是沉重。
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老板……”
“刘总……”
几个人都傻了眼。
因为一般的规矩,要是没有亲属关系的话,悼念死者的时候,是不需要下跪的。
这一跪,有些重了。
张月茹看着我,紧紧抿着嘴唇,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顺着脸颊流下。
“张大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背后的凶手给您找出来,您安安心心上路,桥马上就要修好了。孩子们上学的问题,您不用担心了。放心走吧。”
我怀中沉痛的心情,淡淡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