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厢怒哼一声,“小郎君抱这么久,是不舍得将阮厢放下,如今我也跑不了了,是豺狼是虎豹,郎君要做什么?”
他左眉一翘,眼睑嗤笑,臂上的蓬勃青筋似要爆裂,人明明如青羽,他却是费劲了力气,“你可想好了,我血气方刚,搞不好真的会做点什么。”
她亦知道男人爱的是什么,“只要你将我送入皇城,阮厢舍了这点屈辱又如何。”
怀中人像冷冽冬日的覆雪枝丫,暖黄天光初泄,便烟雾缭绕。李郢湛将她妥帖放置一处稍干净之地,拍拍手掌,若有所思。
她没想到这女子居然如此奔放。倒也喜欢。
“我看起来不像个正人君子。”这话自问自答,但也生奇会不会听到别的说法。
“阮厢没见过正人君子大黑夜如此行径。”她不得不承认面前之人眉目甚是好看,爽朗又多情,一看便知是京城里不学无术,纵马打花的纨绔。
但也遮掩不住一身贵气和傲气,也是因为此阮厢才敢放手一搏。她不能死,在未报仇之前,她必须活下来。
“好。”李郢湛将人完全覆盖。
一方强攻,一方死守,在这场风情幽深的黑夜里,所有外在枷锁都困不着从内破开的柔骨绵力。
疯狂肆意袭来,最后只留存不解谜团摇摇欲坠,也将屈膝俘虏,化为一滩花池春水。
“姑娘想到皇城里去,可知那是什么地方。”俩人喘息间隙硬是缝了一禀话,紧接着再次荷莲相接。
阮厢经受不住长时间窒息,密闭的堵着她鼻口好不舒服,“不知,但崔裴要踏入皇城,那么我偏要先他一步。”
“小娘子可真是三心二意,怀里一个男人,口中又是另外一个男人。”俩人明明没有感情,但崔裴二字在当下出现,好生刺耳。
他见人沉默,继续说道,“大明宫可不是谁人都能进。”
一声呜咽散开来,都在蓄着力。
“你要反悔。”阮厢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血红的牙齿印刻在背上,有故意报仇的意思。
啊——
“疯女人你在干什么!”李郢湛深吸一口气,原本就不好受,此刻更想狠狠发泄出来。
俩人互不相让,直到鸡鸣破夜。
——
沈杜若和老嬷嬷从崔府匆匆赶来,昨儿约好了青楼老鸨,今日钱货两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