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孔紧跟在阿汀身后,看见赵洛懿取出一锭碎银子给阿汀,阿汀则认真地看着赵洛懿,生怕没有听清他的吩咐。
&ldo;好。&rdo;阿汀把银子收好,灵活的眼珠转了转,&ldo;我知道哪里有乌梅汤,很快就回来!&rdo;
孔孔看了一眼骧贤,骧贤松开他的小手,替他理平小衣领,挥了挥手。
&ldo;跟紧阿汀,买好东西就快些回来。&rdo;
阿汀勉为其难地任由骧贤把孔孔的手塞进她的手掌中,两个小孩手拉着手去买东西了。
一辆宝盖香车从长街另一头呼啸而至,赶车的家奴穿戴华贵,用鞭子不断把来不及避开的行人抽赶到一旁。
一时间妇人的尖叫声、小孩哭闹声、商贩大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骧贤站了起来。
赵洛懿握着李蒙的一只手,看着他,前面还有十多个病人,他用嘴唇碰了碰李蒙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
&ldo;咤!&rdo;马上的人说着骧贤听不懂的话,劈面而来的长鞭却是任何一族人都能看懂的粗暴语言。
排着队的病人和他们的家人忙不迭闪开,药铺里跑出两个青年人,忙不迭来到跟前。
抓着鞭子的手被尖锐的倒刺戳破,血一滴滴落在沙地里。
&ldo;师父!&rdo;骧贤大惊失色,拦到赵洛懿的身前。马车稳稳停在药铺前,车上的马夫扯不回鞭子,顿时脸色难看,愈发用力地往回抽鞭。
这不是普通马鞭,他的手里还握着另外一根软鞭,这是专用来打人的,铁质的长鞭上布满泛冷光的狰狞倒刺。
马车里有人咳嗽。
车夫只得松了鞭子,赵洛懿松开手,鞭子掉落在地。
片刻后,马车里走出一位妇人,车夫毕恭毕敬地扶着她走出来。她全身裹在一袭金色的长纱之中,平坦的小腹,柔软的腰肢,在薄薄的一层纱里若隐若现,锦缎织就的长裙与小衣艳丽夺目,上面镶嵌着不少耀眼的宝石。
她走来,先对赵洛懿行了个礼,紧接着回头吩咐了一句什么,她的随从,模样小小的一个黑皮肤小丫头跪到赵洛懿的跟前,给他的手上药。
美妇人先说了两句什么话,都是骧贤听不懂的,第三次,以生硬的大秦话说:&ldo;客从何处来?&rdo;
赵洛懿的手被包好,骧贤看了他一眼,回答妇人:&ldo;我们是大秦人。&rdo;
妇人眼中掠过一抹欣喜,紧接着问:&ldo;中安人?&rdo;
骧贤先点头,立刻又否认道:&ldo;南洲来的。&rdo;
&ldo;实不相瞒,我是来……请……&rdo;妇人吃力地说,指了指药铺。
&ldo;家里有人病了?&rdo;骧贤难得机智一回。
妇人嗯了一声,此时骧贤才发现,病人们已有序地散开了,妇人带来的四个随从正发给他们银子。
&ldo;谢天谢地,运气、不错。&rdo;
显然今日没有多少重症的病人,否则即使有钱,也无法手眼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