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慕年接给女儿系上漂亮的小饭兜,端起餐桌上的热牛奶浅浅的尝了口,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后,才递到女儿的面前,给女儿喝。
父女两用完餐后,连慕年送着不舍的抱住他的女儿上车后,他才到公司,处理日益变得更加繁忙的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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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开完会议,自会议室出来后,程展玄已经翘起二郎腿坐在他办公室的法国进口真皮沙发上,见到他,调侃的说,“哟,开完会议了?”
连慕年惜字如金,“有事?”
程展玄撇撇唇,“自从你有了小念念之后,就没有跟我一起喝过酒了,今晚去喝一杯?”
程展玄的话音刚落,秘书小姐就端着一杯咖啡进来,连慕年眯眸,冷淡的说,“他要走了,咖啡就省了。”
程展玄抗议的叫道,“喂喂,不带这样的吧,我才刚来,屁股还没坐热呢。”
连慕年头也不抬,秘书小姐见状,端着咖啡推门出去,才推开门,身子就被门口出现的人往后推了,后退了两步,手中热腾腾的咖啡杯打翻,幸好都只是落在她的脚边,没有洒在身上,但是瓷杯却掉地上摔破了。
连慕年听到刺耳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不动神色的抬眸,见到来人,眼眸冷了几分。
来人脸色有些狼狈,尤其是看到在场还有其他的人在的时候,“连总裁,我——”
连慕年眸子一冷,轻飘飘的睨了眼秘书,“谁让你准许她上来的?叫人将她带走!”
“我……我不知道。”连慕年很少见客,如果有人进来必须事先通知,但是她没有接到前台的通知,而眼前这个年约五十的妇人,她有点印象,她来过几次了,但是自家老板一直都没有见她,她就想办法在楼下堵人,而且不止一次了,所以她有印象。
程展玄吊儿郎当的笑容也僵在了唇边,冷冷的看着来人。
来人正是许母,她现在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了四年前的高贵太太的范儿,落魄可想而知,“连总裁,我给你跪下了,你心里有不满就冲着我这个老太婆来,别再折磨我女儿了,你是想要她死吗?”
连慕年懒得跟她跟她多说一句,冷漠的说,“叫人上来。”
许母闻言,扑通一声的,忽然跪了下来,“连总裁,请您高抬贵手,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放过我们家小依吧,求求你了,四年了,就算小依曾经做过什么,也还清了……”
连慕年抿唇冷笑,“还清了?谁给你这个权利下这个结论的?你当时怎么不叫她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女儿?她才出生一不天到,还是一个早产儿,她怎么下得了手?而害她早产的还是你的好女儿!另外,她计谋多次想要谋杀我的妻子的事我还没算,你现在叫我放过她?凭什么?!”
连慕年说到这,许母立刻就反驳了,“她……她还小不懂事,她只是给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不是故意的……而且……你的女儿不是没事吗?”
“你还希望我女儿有事?”连慕年眸子深冷,唇瓣的笑容嗜血,“因为她,我的妻子现在还下落不明,你倒是提醒了我对她我的确算得上太客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许母闻言矛盾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要解释,却给秘书小姐通知上来的人给打断了,他们按住她,要将她带走,许母好不容易才混进来,自然不甘心离开,“连先生,就看在你曾经爱过小依的份上,放她一次行吗?我求求你了。”
“谁告诉你我爱她的?你是想恶心我吗?”连慕年的眼底毫不掩饰的出现厌恶的表情,话音落下,冷睨了一眼上来的两名警卫。
两名警卫收到信息,立刻架着许母离开。
许母见怀柔政策彻底的不行,心里也怒了,扭头冷哼一声,“你这个冷血的男人,你跟那个贱女人的女儿本来就该死,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都死了更好!你敢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
女儿刚进去监狱不久,身子开始迅速消瘦,精神异常,她看着心疼不已,想尽办法想让她过得好点儿,但是塞给监狱里面的工作人员的钱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打水漂,几个月再过去时,发现女儿竟然怀孕了,把她吓得晕了过去,她问她发生什么事,女儿脸色煞白,就是不肯说,后来在过去探监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溜掉了,她都不敢猜想是发生了什么事,问她还是不肯说,只是要她每次来的时候多给她带点钱,帮她留意一下连家的动态。
女儿吩咐的她自然会做到,但是她还是心疼她在监狱里面的生活,里面什么人没有?她为什么会怀孕,她也是自然能想到的,就是因为如此,她才天天以泪洗面。
连慕年倏地自坐椅上起身,眼眸深冷得让人直打冷颤,“看来你是嫌你的女儿在监狱里过得太过轻松了?!如果你要敢动念念一根头发,你将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看到许美伊的存在!”
许母打了个冷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被带走了。
连慕年抿唇,坐下,捏着钢笔还想继续工作,但是他才坐下,忽然间就起身,拿着支架上的西装,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一脸惊愕的秘书小姐和沉默不言的程展玄。
程展玄见连慕年出去了,也快步的跟上,“去哪里?”
“接念念回家。”
“念念五点下课,现在才两点。”程展玄按下电梯的数字,说道。
连慕年缄默,面眸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一个地方,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电梯,直直的往门口走去,他到达门口,开车的司机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程展玄见他上车,想着自己最近也没有什么事,也就跟着上车了。
两人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说,各自沉默着,到达幼儿园门口时也才两点二十分,时间还早着呢。
程展玄看着身边不发一言的好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几年来变了好多,除了在女儿面前,都是冷冰冰的,甚至有些无情,喜欢沉默不言的看着某一个方向,思绪飘散,即使在他这个多年的好友面前亦然。
他现在跟以前相比,没有了十年前的朝气蓬勃更没有了傲然的神色,即使他的公司做得越来越大,他也没有因此而露出过任何的笑容,沉默又颓然的接受着。
在合。体的西装下身体壮硕依旧,但是,却多了一抹削瘦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呢……总的来说,就是少了一个魂,一个核心的,支撑他情绪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