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这是沈知书同志的假话,可他又认真的不像是说玩笑,他们听多了只会觉得渗人。
这天,也确实是巧合。
沈知书从研究院里出来,刚在实验室里做完实验,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有换下,清冷消瘦的人看起来就很难以靠近。
沈在也只是凑巧在附近,随便转转。
偏就是在这个瞬间。
在沈知书走出研究院大门的时候,就是那么巧合的,隔着一条街,遥遥看见了彼此。
两双相似的眼睛隔空对上,眼神各异。
冷风直吹,枫叶簌簌的往下落。
沈知书停下来,静静看着对面的少年,目光对上的那一刻,他慢慢蹙起了眉头,眼神却很平静的看着对方。
觉得陌生。
觉得熟悉。
觉得少年的眼神让他不舒服。
沈在望着还很年轻的父亲,沉默着,没有打算上前去。
父亲其实也并不爱他。
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温文尔雅的父亲,看似对每个人都很好,很温和。
和善的、迁就的,脾气特别好的。
但是除了母亲,他的眼睛里没有其他任何人。
他不在乎他这个儿子。
在父亲眼中,他也只是一个拴住母亲的筹码,一个偶尔可以拿来利用的工具。
只是他这个筹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用,有时甚至是拖累,他自然也就不受父亲的欢迎。
不过沈在也不太在意父亲爱不爱自己,在母亲那样决绝的离开之后。
他本来也就变得太正常了。
他彻底认清了自己只是一个被欺骗了的、被强迫的产物。
是这桩孽缘的根源之一。
是她囚笼里的锁链,
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爱。
所以他后来就像一头蚕食头狼的小狼,一点点的夺走了他父亲拥有的所有,金钱、权利、心腹还是其他的所有。
最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他拿着枪,走进了医院的病房。
父亲那时候看起来已经很清瘦,鬓边的白发很是显眼,他的神情看起来依然从容镇定,漫不经心拿着她的遗物。
沈在抬起了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