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想到此,眉眼温和,带着一丝真切的笑意。
“不必谢我,只是看不得这些枉顾人命之事罢了。”
“高位者的命是命,可平民的命也是命,并不比谁低贱。”
“在我眼中,所有人的命都一样,你们与旁人,并无什么不同。”
余相皖清和的声音不大不小传入在场每一个魔修耳中。
他们乍然得救的喜悦还未落下,便有铺天盖地的恨意席卷而来,压下了他们的所有情绪。
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中渐渐浮上猩红,恨意滔天。
是啊,他们的命不是命吗?
他们生来便矮人一等,可作为最低贱的魔族就得被随意剥夺活下去的权利吗?
在场众人,谁不是满心欢喜来为魔族奉献一份力?
谁知竟是让他们赴死!
若不是人族相救,他们此刻已经是一缕亡魂了。
为什么关键时刻要牺牲他们?为什么魔族不能像人族一样,众生平等?
他们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如有实质。
余相皖并不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若是知道,定也会轻嗤一声。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而欲望,会迫使他们不断的为自己谋划。
而为自己谋划,肯定就得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只要有人,只要有自我意识,无论是在哪儿,都分三六九等。
即便是他和叶枕安也不例外,在扶摇或许是第三等,在其他地方,说不准连第九等都不是。
世上从来没有公平所言。
公平,只在自己的实力之上。剑招越狠,修为越高,那你才有资格谈“公平”。
说到底,不过也是弱肉强食罢了。
余相皖看着众人眼底的嗜血杀意,心中满意,嘴上却悲悯道:“诸位,请回吧,我杀了这许多人,估计一会儿便有巡逻队前来查探了。”
果然,下方众魔修闻言,恨意更甚。
回?他们又能回哪儿去呢?今日本是他们的必死之日,来时所有讯息早已记录在册,即便得救一时,也终究会被抓走。
见恩公转瞬离开,他们心怀感激的磕了一个头,乌泱泱的一片,不注意看还以为在举行什么盛大的祭祀仪式。
“恭送恩公!”
“恭送恩公!”
“恭送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