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去隗宏逸的住处问一问左右邻居,小区物业,这个人平时的作息,有没有什么朋友,日常生活情况。还有就是,隗宏逸是包工头,做装修的。他手底下有十几个工人,这些工人对他多少是有了解的。查案就是,每天都在奔波和准备奔波中。姜不寒和乔大兴一车到了隗宏逸所在的小区。做装修的,这几年生意差一些,但是前几年可是赚了大钱。那段时间房价蹭蹭的涨,而众所周知,买涨不买跌,所有和房子相关的产业,都赚了个盆满钵满,装修也不例外。隗宏逸的房子,在小区视野最好的一栋楼,最好的楼层。是个一百四十平方的四室两厅。但是他一个人住。隗宏逸今年四十,结过婚,有老婆孩子,但是好几年前就离了,孩子判给了老婆,带走了,据说从来没有回来过。姜不寒和乔大兴来到了隗宏逸的家门口。这是一梯两户的格局,左边一家,右边一家,都是大户型。隗宏逸家里就他一个,自然是大门紧闭。姜不寒和乔大兴也没有敲门的打算,要敲,也是敲隔壁的门,问一问对这个邻居了解多少。但是但他们站在隗宏逸家的门口时,总觉得这个墙壁和旁边的不一样。姜不寒摸了摸,说:“这个墙壁上的涂料,好像是新刷的,是不是比边上的要白?”不轨勾结乍一看看不出来,但是仔细看,确实不太一样。颜色是一样的颜色,可是一个是已经刷了有年头的,一个是刚刷完没多久的,站近了还不显,稍微远一点,便明显能看出色差。一个干净,一个不太干净。即便隗宏逸是做装修的,对这些了如指掌,他可以找到和之前粉刷一模一样的颜色,也不可能刷出一模一样的效果。除非他把这一层楼都给重新刷了,但即使那样,和楼上楼下的颜色也不一样,稍微注意就能发现。姜不寒又看了看他的门。“这个门也重新刷过,他这是要遮盖什么痕迹?”楼道里没有监控,监控的最后一关只到电梯里。姜不寒和乔大兴联系了隗宏逸的邻居,但是他是个一个月出差二十五天的人,在家的日子太少,连隗宏逸刷过墙都不知道,更别提他和什么人来往了。不过现场就在面前,不知道,可以自己动手。当下,姜不寒和乔大兴就从物业借来了工具,开始铲除门上新抹上去一层涂料。墙壁是可以铲除表面的,隗宏逸很有可能将沾染到什么东西的旧墙面铲掉,然后再重新粉刷涂抹。但是门不行。门上的痕迹没有那么好清理,你总不能在门上挖出一个坑,一个坑来。为什么要重新上漆,肯定是因为门上,有擦不掉的痕迹。乔大兴撸起袖子,用小铲刀一通铲,黑色的漆一点点的落在地上,露出来里面的颜色。原来的门就是黑色,但是门上,有一些红色。“这是……”乔大兴伸手摸了摸:“红色的油漆?”黑色的门上,有红色的油漆?乔大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边上的白墙也铲了一些,果然,在新刷的白墙下面,也有红色的痕迹。“被人泼了红油漆。”姜不寒说:“难道是被人追债?”乔大兴放下手里的小铲子,甩了甩手,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可惜物业也不太清楚,他们对隗宏逸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一个按时交物业费的业主罢了。姜不寒打电话回去,将这个发现告诉了邢念生。邢念生说:“隗宏逸确实欠了不少钱,他其他两套房子都已经卖了,这一套也放在中介,但是现在房产市场不景气,所以还无人问津。”一个缺钱的人,干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但警方想查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像一滴水一样,敞开在太阳下。短短的半天,隗宏逸的一切就已经浮出水面。之前,他确实只是一个装修队的包工头。手下有五六个工人,在房地产繁荣的那段时间,每天的工程都安排的满满的,赚了不少钱。人,钱多了就容易出事。你不喜欢赌,也会有人看中你,用各种方法来勾引你。赌,一旦沾上,万劫不复。多少人折在赌桌上,房子车子人,只要进去了,一个都出不来。隗宏逸就是如此。忙着赚钱的时候,一天恨不得当成两天用,每天精疲力尽,回家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就立刻睡着,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没时间。反倒是没什么生意之后,人啊,一开始闲得慌,自然就会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开始的时候被朋友拉去小玩几把。隗宏逸财大气粗,开始有输有赢,赢了很开心,输一点,几ss千几万块钱也不放在心上。自从他认识了毋烨华。短短几个月,他就输掉了所有的钱,然后,债台高筑,卖掉了房产也没有填上窟窿。车没卖,但是车买来就跌价,再卖出去也不值几个钱。邢念生将查出来的资料都扔在了隗宏逸面前。“你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邢念生说:“你也是混社会的人,怎么会那么天真?该知道的我们一样会知道,唯一的区别是,量刑的时候,你有没有可能被从轻处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是说说而已。隗宏逸虽然卖了几次房,拿了大笔现金,但是这些钱都被他以现金的方式取了出来。那也应该是用现金的方式给了对方,所以手机上没有交易信息。还有一份,是隗宏逸的车辆出行记录,在短短的半年内,他非常频繁的开车去了一个已经卖掉的房子。那也是隗宏逸之前赚到钱的时候买的房子,不过没有装修,也没有住过。那也是他的房子,去自己的房子没什么奇怪,但是从监控摄像头里看,每一次,毋烨华都在。此时,乔大兴传回了消息。在那段时间里,毋烨华果然不仅仅是让一个人介绍对象,他在不同的地方,找不同的人,都以想要结婚为名,让人介绍对方。钱,加上确实有一部分人,就是特别喜欢做牵红线这种事情,他一时间还真糊弄到了不少女朋友。这些女朋友现在已经和毋烨华分手了,都分手了,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之前他们曾经怀疑过,毋烨华是否在做拐卖妇女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倒也不是。但是,也是有问题的。习初北说:“我去拜访了两个,之前说和毋烨华谈过恋爱的姑娘,他们提到毋烨华的时候,都有些不自在。厌恶,害怕,冷淡,还有些恐慌。我想,毋烨华一定是做过什么伤害她们的事情,这件事情对她们难以启齿,所以提到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姑娘不愿意说,习初北也不能问太多。毕竟她们不是嫌疑人,而很有可能,是受害者。邢念生挂了电话,指着两个人坐在车上的照片。“来说说,你们俩一个月跑十趟,去一个连装修都没有装修的房间,是去做什么?”隗宏逸陷入了沉思,邢念生想想,出去给习初北打了个电话。和毋烨华谈过恋爱的姑娘,不是还有一个熟悉的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柯善芳啊。这事情可能难以启齿,但是他们希望受害者可以勇敢的站出来。不必站在阳光下,但是将事情对他们说一说,这样,可以协助警察尽快破案。不一样的一个习初北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下,道:“好,我去问问柯善芳。”邢念生道:“注意措辞,注意方式方法,要是你觉得不方便,就让小姜去问。”有些事情,同性之间要更好说一些。特别是可能被侵犯,被男人伤害的女性受害者,她们会对所有男性产生恐惧的心理,哪怕是警察,她们也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