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谢毖为宫女所出此事在宫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恰好被皇后收养,可尽管如此,此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是个不祥之人。
先不说其性子寡合孤僻,最离奇的是,有人说谢毖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便遭到了诅咒。
谢毖得了一种怪病,每月十五,浑身滚烫,如烈火中烧,至皮肤皲裂,筋脉堵死,血流满身。
上至宫廷御医,下至江湖神医,无一能看出这究竟是什么疑难杂症,又不知如何医治。
可更离奇的又是,此病并不危及性命,到了十六,钟声一响,该病自然而然就消退了,只留下满身血渍提醒谢毖。
你确实发病了。
世上哪会有这种奇病。
凡人瞧不出什么结果,于是就安了个诅咒的罪名。
传着传着,谢毖就成了不祥之人。
到嘴边的鸭子又飞了,谢权岂能容忍?
自那日起,便处处与谢毖做对。
谢毖喜欢的都毁坏,谢毖看上的都抢掉,凡是让谢毖高兴的全都摧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谢权泄恨。
好在谢毖不以为意,从不和谢权计较,这么多年,两人明争暗斗,这些旁人都看在眼里,但还能怎么办?
换做是自己,说不定还没有谢权沉得住气。
随谢权站在一起的,还有三五位容貌相似的男子,他们衣着华丽,容色姣好,与谢毖不同,谢毖如春雪消融时的雪水,冷淡,疏离但没有锐气,而他们眉宇间却都带点南嘉帝的影子,天生霸气侧漏之相,令人望而生畏,看谢毖的眼神同样带着几分敌意。
其他人清咳了几声,挠挠脖子眼神左右瞟。
这下尴尬了,宫里头其他几名排得上号的皇子也都来了,他们都是谢权党羽,与谢毖冰火两重天的关系。
一面是受皇帝重视有皇后撑腰的太子,一面是实力至上的皇子。
当臣子的不过想巴结给未来谋条道,真到了这种掐着火苗子点惊雷的活儿,这种出头鸟谁爱当谁当,反正他们不当。
是以谁都不说话,等着看一场好戏。
谢毖笑,“原来是三哥。”
“太子此番真是福大命大,听说从百丈高崖掉下去居然还能毫发无损,当真是稀奇费解。”
“原本我连眼泪都准备好了,看来只能留着下次了。”
听这语气意思怎么还有点失望??
毫不掩饰的敌意,实在是太贱了!
打起来!快打起来!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表面上露出可惜之态,眼底的狂热透露他们的真实想法,恨不得撩起袖子拍手叫好,紧迫地期待谢毖是何反应。
谢毖哦了一声,说:“的确费解,哪天父皇若是也带诸位上山祈福,几位哥哥务必要留心点。”
那三五人被讽刺了,立马就要发作,谢权眼底布满阴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