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祥道:“像荣卿。”
卫渊清停住了脚步,侧身看向他,“你没有看错?”
“这……”,瑞祥被这么一问,也不能确定起来,“那人一身药童的打扮,奴才只是看着他的侧脸和身影都像极了荣卿。”
卫渊清的手指收紧,“薛迹怎么会出现在太医院?陛下派人不分昼夜地寻他都寻不着,必定是你看错了。”
瑞祥垂下头去,“是。”
过了半个时辰,外面的宫人突然进来禀道:“贵君,荣卿他真的回来了。”
卫渊清捏着茶杯的手一抖,温热的茶水浇在他修长的指节上,他怔了一会儿,而后道:“本宫知道了。”
瑞祥道:“原来那个真的是他。”
卫渊清此刻也思量起来,薛迹若是回宫,怎么会和太医院有关,“你当时看到他时,他和谁在一起?”
瑞祥回忆一番,道:“我当时要去太医院为您取些安神药,可刚到了那儿,就瞧见一个长得像荣卿的人,寻常人或许不会察觉,可奴才前阵子盯他盯得紧,当下便有些怀疑那人是荣卿。他好像是跟在陈太医的身后。”
“陈太医?”卫渊清思拊片刻,“他没有大张旗鼓地回宫,必定是有所忌惮。而能让他忌惮的人除了萧家还会有谁,换而言之,陈太医便是他极其信任之人。”
瑞祥道:“前些日子听说他失踪了,奴才还窃喜来着。”见卫渊清瞥了他一眼,他撇了撇嘴,“奴才只是想着,他若是消失了,对您也是一件好事。”
卫渊清想的却比他多些,吩咐道:“你去查一查今日陈太医入宫时的留档,要快,不然怕是会被人抹去,他可曾带了什么人进来,又是否带人出去。若是没有,便说明这陈太医与薛迹是有些瓜葛的,可却从不曾听他提起,此事怪异,你再去查查陈太医的来历。”
瑞祥听了这些,连忙去办。
卫渊清猜得不错,瑞祥问过之后,郑院判便托人将陈太医入宫的留档改了。
薛迹回宫之事犹如一粒石子,在后宫中激起层层波澜,而这些波澜却都被屏在永恩阁外。
长宁让佩兰封锁了薛迹如何回来的消息,他消失又出现,在其他人心中就像是一个谜一般。
夜色渐深,长宁却还是没睡,她紧紧地拥着薛迹的右肩,在他耳边道:“害你的那些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薛迹却道:“我们现在动不得太后,如今没有证据,良侍君虽然也算证人,可他是太后的人,绝不敢将那些话说出来。”
长宁当然也知道,她拥着薛迹的手慢慢收紧,轻声道:“委屈你了。”
“我不觉得委屈,我的凶险在明处,你的却在暗处。我已经活着回来了,虽然是太后主使,但真正动手杀我的人是良侍君。”薛迹道:“良侍君那里,我想亲自替自己报仇,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