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菀卿点了一盏天灯,不为别的、只为自己那不得善终的情谊。
她患病良久、大夫总是叮嘱她,天气寒凉不宜出门,可她心怀执念、相思成疾,唯有在佛堂前方得片刻安宁静心。
暮菀卿跪首诵经思禅忘却了时辰,暮淮舟一生为将,虽临阵杀敌是为了保佑黎明、守护疆土
但杀人是事实,触犯了佛祖的禁忌,进不了佛堂只能在寺院外候着。
他在外等了两个时辰,雪势愈下愈大,还淅淅沥沥伴着些小雨,气温骤降这会儿只觉身子都冷得僵硬,便急忙唤来了茉心
“眼下雪下的越发急了,不可在此过多停留,你去把宛卿叫出来吧~。”
茉心有些为难
“少爷有所不知、小姐每日都会在寺庙诵经修禅半日,这会儿不到时辰是不会离开的。”
“每日?她每日都偷溜出府?怪不得病情一直不见好,真是胡闹!”
茉心一时嘴快、但她扭捏惆怅瞧起来很不对劲,拉着暮淮舟去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
“公子恕奴婢多嘴,小姐是相思成疾、没了生的念头,近月以来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吃的东西还没吐的多,一人待着时总是情难自抑的落泪,如今眼睛看字···都看不清了···”
茉心语气哽咽惋惜、不禁落了泪。
暮淮舟眉头紧皱、心痛如绞,他自任职军中后、疏于对家中关怀,暮菀卿患病之事他也才得知的消息
为此他对暮菀卿很是愧疚
“那负心汉是何人?”
暮淮舟额角青筋突起,双拳紧握强压着怒气,茉心有苦说不出
“公子···小姐不愿说奴婢也不敢问,此事唯有夫人知道些情况。小姐如今唯有在这佛堂前心绪平缓,您就让···让小姐在此多留几日吧~”
茉心开口替暮宛卿求情,她若留于寺中修禅不是什么大事,但她近况不好、论谁都不会同意。
可若暮淮舟出面、那就都是小事了。
果然暮淮舟应下了此事,回府安排去了。
沈昱畅暗暗从他后方现身,此刻越发慌了手脚,当下便想闯入寺中见她一面。
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在寺庙口停了脚步。
往后几日、沈昱畅无心擂台一事,都快要在婪虚寺安宅扎营了。
远远见她在寺中饮清茶食斋饭,在佛祖面前诵经修禅半日,空了便赏梅,只是她眼疾未愈、看久了眼睛发酸的厉害
寺中也没什么消遣时光的东西,很多时间她都只是静静倚在窗边、闭目养神,整日郁郁寡欢、提不起兴致。
他得知消息后、便命人借暮淮舟的名头、送了只赤色鹦鹉给暮宛卿。
这鹦鹉好学、鹦鹉学舌这词不算是空穴来风,暮菀卿也欢喜的很。
将它挂于窗檐下、陪着自己赏梅,有了它这枯燥乏味的日子确实好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