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被痛苦折磨夺走的那些骄傲,汇聚到唇角,开出一朵小小的花来。
想吻下去,却又不舍。
坐起来,将他轻轻拥入怀中。
拥抱一朵花,是多么难的事。
紧了,怕伤了他的枝叶;松了,又如何见得温存呵护的心意。
王怜花的语声低微却清晰,配合他唇角的微笑,有一种莫名的残酷之意。
&ldo;一刻钟都不到,其实也不是很久。&rdo;
沈浪叹息了一声,回答他:&ldo;能不来或者晚来一点,总也是好的。&rdo;
王怜花有点忿忿:&ldo;本公子有的是男子气概,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是英雄好汉。&rdo;
沈浪点头道:&ldo;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赔了夫人又折兵。&rdo;
王怜花一听这话就要跳起来:&ldo;胡扯!谁是你夫人?&rdo;
沈浪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于是就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言语。
尽管带着点血的味道,这吻依旧似甜非苦。
若知如此,当时你是否会让我杀了他?。
这个问题,王怜花并没有问。
明知故问这样的无聊事,王怜花从来不喜欢做。
。
有时候,王怜花特别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女人哭着喊着要嫁给沈浪。
在能用银票和下人解决问题的场合也许不太明显,但在一穷二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时候,就很能体现沈浪的优越性。
比方说,在这种荒郊野外,沈浪能马上找到一处干慡坡地,用不知何来的一堆干糙和马背上的垫毡把它铺得无比柔软,非常妥帖地把他安顿在上面。然后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生一堆不大不小的火,驱赶潮气与飞虫。这一系列事情一气呵成耗时极短,最后成果居然还能让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王公子感觉到舒适与妥帖,是最神奇的事情。
王怜花忍不住地笑:&ldo;沈浪,若你是个女人,我十年前就要娶你。&rdo;
憔悴脏污的脸颊,带上了这般顽皮神气,竟也熠熠有光。
沈浪对他这一结论并无异议,只是伸手轻轻拭去他脸颊上明显的污泥。
王怜花咕哝一声道:&ldo;脏死了,我要洗澡。&rdo;
沈浪低头轻声道:&ldo;溪水就在不远处,我抱你过去。&rdo;
王怜花哼哼道:&ldo;等一下我就可以自己走过去。&rdo;话这样说,却赶紧伸出手,环住了沈浪的脖子。
沈浪笑笑,然后就抱着他站起身来。
王怜花故意闭上眼,算是默认。
沈浪的臂弯又有力又温暖,适宜安顿筑巢。若是在这里,偶尔的软弱与依赖,也并非不可饶恕。
于是,他决定假装没有听见潺潺的流水声,甚至假装没有闻到身上的泥土气和血腥气,很强硬地闭着眼睛不睁开。
沈浪轻声道:&ldo;夜晚溪水凉得很,你现在虚弱,等一等再洗好不好。&rdo;
听了这话,王怜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好像被识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