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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卫理仁冷笑，&ot;可是你们此刻仍然是同事是不是?&ot;

张晴当然觉得刺痛，这正是她最不甘心之事。

我说：&ot;好了好了，小姐们，时间不早，该回家了。&ot;

卫理仁不悦：&ot;至美，我一整日都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了事，赶来瞧，你却不识好人心，这不是狗咬铁拐李吗。&ot;

我拍拍她肩膊，&ot;狗咬吕洞宾，你弄错了。&ot;

&ot;是吗?&ot;她眨眨灰色玻璃眼珠。

张晴被她打乱计划，恶向胆边生，&ot;周至美，叫她回去！&ot;

&ot;你是谁?&ot;卫理仁操流利普通话反口问：&ot;你也不过站在路边罢咧，你以为你可以登堂入室?&ot;

我知道张晴不会说国语，只会听，果然，她以英语回骂：&ot;你这个外国瘪三，在我们地上欺侮我们，你所有的不过是到一九九七！&ot;

我双手拦住，&ot;住嘴，别越说越远。&ot;

她们俩气鼓鼓的撑腰怒视对方，随时要动武的样子。

这情形真是蛮有趣的：金发的女郎说国语，黑发的女郎讲英语，两人都发音准确，无懈可击，闭着眼睛，再也分不出她们谁是洋人谁是华人。

但是我哪里有心情欣赏两女为我争风喝醋。

我长叹一声：&ot;两位小姐，放过我吧。&ot;

卫理仁咕的一声笑出来：&ot;周至美，你变了悟空肉了。&ot;

我苦笑，&ot;马利安，是唐僧肉，典故不熟不要乱用，笑死人。&ot;

&ot;生番，&ot;张晴咒骂她，&ot;茹毛饮血。&ot;

&ot;你呢，中国人不会讲中国话。&ot;

&ot;你，你更差，你那口英文只说得比苏格兰人略好一点点。&ot;

&ot;小姐们！&ot;

大厦的管理员已探头出来好几次。

&ot;小姐们，晚安。&ot;我大声说。

她俩大概也怕激怒我，只得各由各上车走。

艳福。艳个鬼。

如果利璧迦在这里，她连头也不必抬起，只要用眼角瞄一瞄这种放肆怪涎的女性，她们便会噤若寒蝉。利璧迦，回来吧。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我回家，那一夜，我睡在她的床上。

整个晚上，听见有人开启大门，锁匙叮叮当当，门开处，正是利璧迦，人有点憔悴，但水灵灵的大眼睛，正似当年我第一次惊艳般清丽动人，我抓紧她，她退后。

这个梦境持续了十多次，每次动作一样，像一段重播的录影带。

我醒来时疲倦不堪。我可是要追到纽西兰去？

也罢，一劳永逸，去把她追回来也好。

利璧迦利璧迦，你可知道，我的精力已不比十年前，你难道非要我再追求你一次。小郭来看我。

他带来两封电报传真信件。第-封：&ot;阁下所嘱之事，已经照办如下：利璧迦女士其人已离开奥克兰市，下落不明，无从查访。布朗侦探社启。&ot;

第二封：&ot;本校确于本中度取录一名来自香港艺术系学生利璧迦女士，但伊已于十日前正式退学。奥克兰大学伊顿学院启。&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