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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我既好气又好笑，&ot;我妻子也不敢问我忙什么，我何必同你解释。&ot;

&ot;至美。&ot;她还要说什么。

&ot;我有事要做。&ot;我推她出去。

她气鼓鼓说：&ot;请记住，我离乡别井的，也是为着你。&ot;

&ot;你会有收获的，这个热闹的城市不会令你失望。&ot;

她终于出去了。

如果没有她们为刻板的办公室制造情趣，我怎么活下去呢，

我留在办公室做得很晚。

这次北上要带的物件包括一台影印机，我要将它放在宿舍中，方便自己。

我没有返家，直接往酒吧。

那地方很静，比一般喝酒的地方高贵一点，价钱也自然不一样，特色是可以看到整个海港，有个黑人琴手，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弹着爵士乐。

我呆着面孔，留连忘返，不知喝了多少。

侍者开始对我注意，怕我做出不文明的举止，但我没有。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必须自爱，我若不爱惜自已，就不会有今日。

工专毕业，已有不少同学找到工作，甚至结婚，我心中纳罕，怎么可以这样不经挣扎就放弃。喝喜酒时，看到年轻夫妇腼腆地出来敬酒，觉得是至大的浪费。

我有我自己的信仰。

有时候我解嘲地想：社会上如果没有我这样努力向上爬的人，是不会有进步的。

人人爱理不理，名士风流，吟诗作对，忠于自己，啥人去发明油水马桶以至飞上太空之卫星。

今日我的信念摇动，因为我所赚的一切已不能为我带来快乐。

我对待者说：&ot;请琴师喝一杯，问他要什么。&ot;

琴师向我点头致意。

这时候我留意到坐在我左边，有一位女郎，独自在喝闷酒。

我说，&ot;请那位小姐也喝一杯，全部记在我账上。&ot;

她穿件黑色的衣裳，背影苗条，侍者过去招呼她，她微微转过头来，我看到她侧脸的十分一，但觉她肤光如雪。

我的心一跳，醉醺醺的叫出来，&ot;利璧迦。&ot;

有几分像。

我拿着酒杯过去，&ot;利璧迦。&ot;明知不是她，也想念这个名字数次。

那位小姐抬起头来，目如寒星，这么清醒的眼神在这么醉的夜里，太煞风景。

我说：&ot;利璧迦，你为什么离我而去。&ot;

也许她能回答我，也许她会识破其中玄机。

陌生的女子没有开口，很镇静的看着我。

&ot;怎么，没有见过醉酒汉?没有见过伤心人?你觉得我荒谬？是啊，针不刺到肉是不觉得痛的。&ot;我站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只听得她说；&ot;先生，你请坐。&ot;

我一屁股坐在她对面，仰头喝尽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