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北玄却耸了耸肩,笑道:“小事儿小事儿,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说的就是我啦。”
听到这两句诗,赢丽质一怔。
忍不住盯着李北玄,眼神里多了几分迟疑和讶异。
甚至连那股刚才压抑不住的怒气,也微微松动了几分。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她轻声复诵了一遍,语调里竟带着几分出神。
这两句诗,她从未听说过。
她自幼读书,诗词典籍涉猎极广,尤其精通诗赋,连南北朝零散的残卷都曾翻读过不少。
可以说,整个武朝的文人诗词,只要稍有影响,她几乎都听说过。
可这两句,她完全没印象。
不是仿体,不是化用,不是变格,更不是谁的佚句。
是彻头彻尾,从未听过的诗。
可偏偏,这两句写得极妙。
前句“横眉冷对千夫指”,字字俱冷。
冷眼对众,孤傲凛然。
后句“俯首甘为孺子牛”,却忽然低了头。
甘于卑微,任劳任怨。
像是山岳伏地、任人乘重。
一冷一热,一扬一抑,极有张力,极有分量。
哪怕她一时间没法说出个章法来,但凭直觉也知道,这绝非随口之语。
这是好诗。
赢丽质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李北玄,眉头轻蹙,眼里那点不解越发浓郁。
“这是……这是你写的?”
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从未听你吟过?”
“哎。”李北玄一边倒茶,一边笑着道,“即兴,即兴,因为我有freestyle,skr~skr~”
赢丽质:“……”
这是什么鬼东西?
听着李北玄满口胡言乱语,赢丽质满脸黑线。
但她又实在爱这两句,想了想后,还是抿了抿嘴问到:“那你,能即兴个全篇出来吗?”
李北玄闻言,顿了顿。
笑着看向赢丽质:“你真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