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以当做没发生?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当时我完全想到了孩子放弃生命的可能!」
「怎麽可以当做没发生?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当时我完全想到了孩子放弃生命的可能!」
「你做什麽?」
「你做什麽?」
「为什麽要学我说话?」杜若冰激动起来。
「这是回声,是你自己现在的声音,现在的说话方式,现在的样子。」顾然望着她说。
杜若冰楞住。
「会不会是,」顾然思考着,这不是他想好的一句话,「命运不希望你这样的人,变成碌碌无为的老师,而是希望你,成为真正的人民教师呢?」
杜若冰望着他。
「当然没有命运,也没有上帝,你是老师,我是医生,我们都不信这个,但西方有个说法,人有自己的上帝,是良知丶是道德——杜老师,你的上帝,想让你成为什麽样的人呢?」
「没用的。」杜若冰嘴唇轻轻颤抖,「那些学生我管不了,我做不到,他们打老师,打家长,我办不到。」
这已经超出顾然一开始想说的话。
他只是想让杜若冰听听自己的声音。
尽管没有预案,可聊到这里,不可能什麽都不说就走,就像看到跳楼的人问路人问题,路人能走吗?
就算背诵,也要把对话继续下去。
「跟我一起锻炼怎麽样?」顾然说,「我打架还挺厉害的,外号『发疯的成龙』,那些学生敢打你,你可以制服他们。」
虽然是胡扯,但不至于达到高考最后一道数学题默写乘法口诀的程度,锻炼,对心理障碍是有好处的。
杜若冰再次将脑袋埋起来。
顾然也知道她听不进去。
苏晴说得对,杜若冰现在就像躺在病床上全麻的病人,说什麽都没用。
「别一直想着无法改变过去,仔细想想,这是不是命运在警示你,防止你堕落;是不是上帝在给你机会,让你成为好老师。」
走之前,顾然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就像把歌曲倒带至高潮部分,他希望杜若冰的思绪,能更长时间地沉浸在积极情绪中。
陈珂一直在附近。
「不知道有没用啊。」顾然叹道,略显无力。
「没关系。」陈珂笑起来,很有活力。
「我尽力。」顾然说。
「你水培过牛油果吗?」
「我甚至没有见过牛油果。」
陈珂笑得不的不掩起嘴。
她说:「总之是一种有核的水果,果核可以水培,水培的时候,不能因为一天两天没发芽,就不换水。
「水必须每天换,到底有没有用呢?只有最后才知道,但不换水,果子只有腐烂的结局。」
顾然看着她的侧脸:「你刚才说『到底有没用呢』,好像幼儿园老师。」
「是吗?我挺喜欢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