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的情绪已经被这只猫儿搅得一团糟了,他抿了抿唇。
看他不说话,薛亦晚真的恼了,“我不管太子殿下有怎么样的目的,也不想知道太子殿下想做什么,以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了。”
薛亦晚裹紧了那件外袍坐在了最边缘的地方,“太子殿下如果过得无趣想找乐子,想必乐意的女人多得是,别再拿我取乐,否则……”
穆君毅眼眸暗下来,轻轻打断了她,“否则如何?你会怎么样对付本宫?”
薛亦晚见他依然是这个淡然的模样,蹙着眉道:“你不要忘了,我会治人,更会害人。”
“薛亦晚。”穆君毅极低极轻地唤了一声薛亦晚。
薛亦晚错愕地抬起了眸子,随后垂眸没有回应。
“罢了,本宫累了,休息吧,本宫答应你的条件,不会再强迫你。”
说完穆君毅轻倚着车壁阖上了眼眸。
薛亦晚掀开车帘静静望着马车外极速倒退的远山,却怎么也压不下心里的不安和烦乱。
她攥紧了手心。
分明是重活一次的人,连仇恨都压不倒她,现在这种心底的压抑究竟是为什么?
马蹄声突突地搬着车辙声往前而去,车厢内寂静而冷清。
追上李太后的时候已经是在京都城外了。
马车缓缓停下。
这一天一夜薛亦晚几乎没有和穆君毅说过话,现在该走了,薛亦晚回头看了一眼。
穆君毅仍然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俊美而矜贵。
薛亦晚咽下了一句“我走了”,下了马车。
车帘一开一合后,穆君毅对着空荡荡的马车睁开了眼眸,不需要隐藏的时候他一双眼眸中透着深沉,晦暗不明。
一旁骑在马上的任寒问道:“殿下,回宫还是……”
穆君毅再次阖上了眼眸,“把梁家的东西交给她,去一趟密牢。”
任寒目光低沉地望着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他没有多想什么,应了一声后翻身下马。
“二小姐,梁家的东西,你好自为之吧。”任寒瞥了眼那张足以让世人惊艳的脸,心里压下了复杂的思绪。
薛亦晚对他点了点头,见任寒要走,她喊道:“等一等。”
任寒不解地回身。
“替我向你的主子说一句多谢了,这次是我惹的祸,是我的错。”
薛亦晚两世都是清傲的,从不曾对外人低过头,更不用说是认错了。
任寒脸色放缓了一些,其实殿下的马车就在一旁,也用不着他来传话。
他压低了声音道:“二小姐亲自和殿下说为好。”
薛亦晚没有回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穆君毅,这个男人威胁过她,救过她,还那么霸道地对待过她。
更将她的心搅得一团乱,这个男人理应在心里被自己宣判极刑才对。
她垂眸,一如以往的清冷,淡淡道:“不必了,我这就走了。”
这时候如意也过来了,扶着薛亦晚上了原先的马车。
很快马车外就响起了疾驰而去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