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奈,越王看了看杨悦,说道:“至少也要准备出两个房间来。”
驿使摇头道:“各位公子,如果真能再腾得出房间来,某有几个胆子,敢欺瞒诸位。”
四人面面相觑,杨悦再好相与,毕竟是个女子,总不能跟三个亲王用一个房间,想了想说道:“这镇上可还另有客栈,或者道观、寺庙之类,可以借宿一晚?”
凤鸣驿站到也不是在荒芜之地,而是在一个小镇上,这小镇便叫做凤鸣镇。
驿使一拍脑袋,眉开眼笑道:“道观寺院没有,到是有个周公庙,是个清净去处。往年圣上路过此地,也曾到那儿歇脚,几位公子不妨到那里看看。”
杨悦四人见说,心下大喜。匆匆用过饭,按着驿使指点,去寻周公庙。
周公庙果然是个好去处,月牙初上,照在庙中朦朦胧胧。庙里树木参天,透着一股幽深古意。
庙丞到是十分好说话,带四人在前院西堂住下。
滕王、越王、纪王那会这么早便睡下,找杨悦一起在庙里闲逛。
“凤鸣歧山,这里是凤鸣镇,歧山乃周公之老家,难怪这里会有周公庙。”杨悦说道。
“孔圣人最崇拜的便是周公,所以周公被儒家称为元圣。我母亲常夸你是孔圣人的知音,到了这周公庙中,何不去上几柱香?”越王笑道。
杨悦笑道:“孔圣人的知音不敢当,不过到了这里,不瞻仰一下周公,却是大大地失礼。”
四人一面说笑,一面往正殿走去。
庙有三重,布局广阔,殿宇雄伟,亭阁玲珑。最前面的正殿里供的周公,虽在夜间,殿里却是灯火通明。
进了殿中,杨悦四人不由微微吃惊。殿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人正在对弈,一人站在一旁观战。
三人之中,到有两个相识。一个是刚才的庙丞,一个却是来的路上见过的“愁苦书生”。
观战的是庙丞,那愁苦书生正在跟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下棋。
庙丞见四人来,笑着招呼一声,便又低头观棋。
愁苦书生似是根本没有看到杨悦等人,只凝神下棋,十分用心。
反到是虬髯大汉抬头看了四人一眼,目光落到杨悦面上,神情有些诧异,回头去问那庙丞:“这些是什么人?”
庙丞笑道:“都是行路的人,来庙里借宿。”
“连什么人都不知,你竟敢让人胡乱借宿。万一遇上歹人,偷了庙里东西怎么办?”虬髯大汉似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声音哄亮,更似是在训斥那庙丞一般。
杨悦四人本来见愁苦书生在此,不愿多事儿。却又忍奈不住。
滕王早已气道:“只怕想偷东西的不是我们,反到是阁下更像强盗一般。”
虬髯大汉见说,反不生气,仰头笑道:“兀那小子,你说谁是强盗?”那笑声十分响,整个周公正殿都被他震得嗡嗡作响。
滕王刚要回说,杨悦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生事,向虬髯大汉拱手说道:“不过是说着玩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虬髯大汉还待说什么。愁苦书生已十分不耐烦,怪怨道:“下棋下棋,哪那么多废话。跟几个胆小鬼有什么好说的。”
虬髯大汉嘿嘿一笑,果然不再多话,低头去看棋。
只是此话一出,杨悦四人却已气得哇哇大叫。
便是杨悦也早已忘记“小心谨慎”四字,怒气上涌:“兀那穷酸,你笑谁胆小?”
愁苦书生却似没有听到,只凝眉看棋,举起手中棋子落下,叫道:“我先到了。”
虬髯大汉哈哈笑道:“好吧。你既然先到了,便让给你。我就不信你到了哪儿,真能参透出其中奥妙。多少人去了哪儿还不是无功而返,只怕你也不见得能聪明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