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轻响!如同水泡破裂!
那三个本就稀薄透明的魂体,在我毫不留情的意念碾轧和鬼气侵蚀下,连最后的哀嚎都未能发出,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彻底溃散!化作三股相对精纯的阴气,被我身上升腾的怨毒鬼气贪婪地一卷,吞噬殆尽!
牢笼内死寂得可怕!连绝望的呜咽都消失了!所有魂体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魂体抖成了狂风中的落叶,看向我的眼神,如同看着执掌生死的阎罗!
“这就是…下场!”我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不想魂飞魄散,永世湮灭的…就给我…撑住了!”
我坐回冰冷的石板,幽绿的独眼缓缓闭合,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捏死了三只蚂蚁。周身弥漫的痛苦怨气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每一个魂体的神经。
黑石堡魂狱,三号牢笼。
曾经的狱霸赵铁柱,如今有了新的身份——陷阵营队正,赵铁柱。
三天后,我将带领这群绝望的炮灰,踏上通往黑风谷前线的死亡之路。
而这条路,也是我“赵铁柱”,向着地府混乱漩涡中心,踏出的第一步。
三天时间,在黑石堡魂狱绝望的压抑中缓慢爬行。
老疤那句“让他们精神点”的命令,成了我手中最锋利的鞭子。我无需动手,只需一个眼神,周身那如同实质的痛苦怨毒之气稍稍加重一分,牢笼里那些本就因“陷阵营”消息而濒临崩溃的魂体,便会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绷紧,拼命地维持着魂体的凝实,哪怕这种强行凝聚带来的是更深沉的痛苦和本源加速消耗的恐惧。
绝望的呜咽被死死压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魂力喘息。
但这还不够。
炮灰,也得是能走到前线、能消耗敌人哪怕一丝力量的炮灰。如果路上就因为恐惧和虚弱溃散大半,不仅老疤会找我麻烦,更会打乱我潜入前线的计划。
恩威并施。
威,已如悬顶之剑,时刻高悬。
恩,则需要一点“甜头”,一丝虚假的“希望”。
机会在第二天分发魂食时到来。老疤和麻杆推来的木桶,比往日更加浑浊不堪,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败酸臭,里面的“魂食”稀薄得几乎看不见能量光晕。
“妈的!后勤那帮杂碎!克扣到老子头上了!”麻杆骂骂咧咧,一脚踹在木桶上。
牢笼里的魂体看着那桶几乎等于清水的“魂食”,本就绷紧的神经更加绝望,几个虚弱的游魂魂体已经开始不稳地闪烁。
我佝偻着上前,照例奉上“孝敬”——这次是两团稍弱些的精纯魂气,来自两个还算“健壮”的魂体,抽得他们瘫软在地,但没要命。
老疤接过魂气吸入,脸色稍缓,但看着那桶“魂食”,眉头依然紧锁。
“大人息怒,”我沙哑地开口,幽绿的独眼瞥了一眼那桶劣质魂食,又扫过牢笼里绝望的魂体,“这点东西…怕是喂不饱这些渣滓…耽误了行程…”
老疤烦躁地摆摆手:“老子知道!可后勤就送来这些!妈的!”
我微微低头,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为难”和“为主分忧”:“小的…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嗯?”老疤和麻杆都看向我。
“小的…管着他们…知道点…门道。”我指了指牢笼里那几个气息相对凝实、平日里还算“老实”的魂体(之前血屠的手下,现在是我的忠实打手),“这几个…身上…还有点‘油水’…能榨出点…精纯的…给其他快不行的…吊住命…省得路上…散了…给大人添堵…”
我的意思很明白:牺牲几个“相对健康”的,抽点魂力,分给那些快溃散的“弱鸡”,确保整体能活着走到前线当炮灰。这符合老疤“别他妈蔫了吧唧”的要求,也符合我“队正”管理炮灰的职责。
老疤和麻杆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这法子虽然残忍,但在地府,尤其是这炮灰营里,再正常不过。只要不影响整体“出货”,他们才不在乎具体哪个魂体多受点罪。
“行!算你有点脑子!”老疤点头,算是默许,“你自己看着办!别弄出大动静就行!”
“谢大人!”我恭敬道。
栅栏口关闭。
我缓缓转身,面向牢笼。所有魂体都惊恐地看着我,尤其是那几个被我点名的“油水”魂体,更是面如死灰。
我没有立刻动手。幽绿的独眼缓缓扫过,最终落在角落里一个魂体最为稀薄透明、几乎要随风飘散的年轻游魂身上——正是之前被我“救下”、宣布为“我的东西”的那个。
“你,”我的声音沙哑冰冷,“过来。”
年轻游魂魂体剧颤,连滚带爬地挪到我脚边,恐惧到了极点。
我伸出青灰色的鬼爪,没有抓向他,而是隔空对着那几个被点名的“油水”魂体中的一个——一个身材还算壮实、脸上带着刀疤的恶鬼。
“你,”我的独眼盯着他,“献出…三成魂力。”
那刀疤恶鬼脸色惨变!三成魂力!虽然不至死,但绝对元气大伤,到了前线死得更快!
“老…老大!饶命!我…”他试图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