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心里仅剩的一点怒火也烟消云散了,“老婆,该拿你怎么办?”
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停留在通讯录,上面显示着’老公’两个字,两秒后自动熄屏。
而在不久前,她给他的备注还是‘局座’。
瞧,就这点出息,给点甜头,心里就开始绽放绚丽的烟花,一阵阵的盛开,迷乱了他的心,他的毅力。
…
宋白初醒来,已经很晚了。
洁白的睡裙被换成了半袖旗袍,但不是寻常的旗袍,下身拼接着白纱裙摆,掩盖她身上的痕迹。
她双脚沾地,目光定格在床头柜他们的合影,坐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伸手将他们的合影摆台收进了大公文包。
她洗漱出来,拎起大公文包,拉开卧室的门。
一个小身影突然扑入她怀里,她心头微惊,身子微微晃动,低头触及了念惜明媚的小脸。
念惜笑嘻嘻的,“妈妈,爸爸说我们后天去巴西。”
“去看足球比赛。”
她抬起头,看到顾宇航临窗,双膝交错踢着一颗足球,小脸上是兴奋,回视她,“妈妈,瞧我厉害吗?”
这个瞬间,她喉咙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发不出声音来。
她突然想起吕清辞的话,她在走儿子政策,在收买人心。
而沈砚安是她的鼻祖。
他许她走,而留下他的女儿和儿子,逼她,留下。
说不清楚,该生气,还是该喜悦。
他在她身上,费劲了心思。
他对念惜和航航是真的好,特别是念惜。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她。
为了她,他爱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女儿,接纳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儿子,甚至……
不要孩子。
昨晚是沈砚安第三次和她说,他不喜欢小孩。
可他明明很喜欢小孩。
他面对孩子的时候,无论是念惜、航航、童童,还是基地里其他的孩子,才会露出轻松闲适的神色。
念惜从上早教班开始,沈砚安时不时会去接她。
他会驻足在门口,目光那样轻柔地看着念惜,和许多其他小孩。
面对孩子的时候,他特别心软。
可她不值得,他这样委屈自己。
宋白初缓了缓心绪,平静开口,“嗯,航航踢得很好,很棒。”
顾宇航嘴角一勾,踢得更起劲。
宋白初伸手摸了摸念惜的小脑袋,看向了候在一旁安静的林琳。
“这里有我就可以,你去忙吧。”
林琳抬眸,局座让她寸步不离。
“夫人……”
“嗯?”
“谢谢您提拔我。”
可是,这份工作是宋白初给的。
她的人生转折点,可以因她而起,自然也可以因她而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