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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明衰亡的问题（第2页）

“可你不该妄图去束人性。

因为这世上最不可测的，恰恰就是人性。”

他淡声一笑，继续道：

“就像让一个饿得半死的流民，看着桌上佳肴而不许碰，你觉得他真的能做到？”

“这没有谁对谁错，只因人心难抵现实。”

朱棣深深呼出一口气，神情凝重地点头。

苏柏在床上翻了个身，侧头撑颊，看向朱棣，嘴角轻挑，冲他点了点下巴：

“别只图个热闹，说说你的看法。”

听到这话，朱棣几乎想要跪下。

我才刚被训斥了一顿，你还让我发言？这不是明摆着想整治我吗？

犹豫片刻后，朱棣仍旧皱着眉头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为官的操守，并不在刑罚轻重，而是在于人品的高低。”

“那些作恶之人，本就想以身试法，即使刑罚再严厉，也未必能挡住他们；相反，一些正首之士，有时也有可能被迫走向黑暗。”

“所以事情应当区别对待，而不是一概而论。”

“陛下出发点虽好，却忽略了愿意抵抗贪婪的人其实不多，也许圣人能够做到，但”

“圣人不能治天下！”

听完这些话，苏柏微微一笑。

“你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你终于开始明柏了。”

“老朱之所以必须成为圣人，是因为整个天下都姓朱，他自然应当也必须这么做。”

“但他把这样的标准强加给每一个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不一定是大善之人，也不至于是穷凶极恶之人，一生也没太多宏大理想。”

“只愿过得平凡安稳，家人们不至于受苦受累，愿意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过日子。”

“若用圣人的标准来约束他们，无疑是逼他们走上绝路！”

朱棣听了大为触动，顿感茅塞顿开。

“那您呢，苏先生？”

“我？”

苏柏指着自己笑了笑道：

“连普通人我也比不上，怎么可能妄称圣人？所以说到底，我是吃不了朱家这碗饭的。”

远远站在一旁的朱元璋内心涌动，情绪久久难平。

此时此刻，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一番话说得虽尖锐，朱棣明柏了，他又何尝不清楚？

“你和苏柏说的都很在理。

“是我错了！”

“而且错得很彻底！”

“我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