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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铜镜里的千年请托(第2页)

市场里人声鼎沸,充斥着旧家具的木头味、旧书的霉味和各种真假难辨的古旧物品混杂的气息。陈默在拥挤的人流中穿梭,好不容易找到了东头老赵的摊位。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穿着旧工装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整理一堆旧扳手、螺丝刀之类的工具。

“赵哥?”陈默试探着叫了一声。

老赵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陈默,指了指摊位角落:“喏,就那玩意儿,自己看吧。”

陈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猛地一沉。那青铜圆盘就随意地丢在一堆锈迹斑斑的铁器上面,落满了灰尘。盘体比照片上显得更小一些,约莫碗口大,青铜质地,边缘被厚厚的绿锈包裹,但盘中心区域刻画的复杂星图却异常清晰,那些星辰的刻点深邃,线条流转,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奥。他蹲下身,强压着激动,小心翼翼地拿起圆盘。入手冰凉沉重,一种奇异的、仿佛带着微弱电流的麻感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至手臂。

“赵哥,这这怎么卖?”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老赵拍了拍手上的灰,伸出三根粗糙的手指:“三千。少了不卖。”

陈默的心凉了半截。他兜里所有的现金加上那枚铜钱,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出头。“赵哥,您看这盘锈蚀得厉害,星图也怪,实在不好定价。一千五,行不?我诚心要。”他硬着头皮还价,同时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连同那枚用软布包着的乾隆通宝,一起递过去。

老赵瞥了一眼那枚铜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但还是摇头:“两千五,最低了。这铜钱…凑合吧,算你五百。”

陈默急得额头冒汗,正搜肠刮肚想着再磨一磨,突然,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盘子,有点意思。老赵,我出四千。”

陈默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穿着考究灰色风衣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男人约莫四十多岁,面容清癯,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狭长,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让人极不舒服的笑意。他身后半步,跟着两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壮汉,像两尊铁塔,沉默地散发着压迫感。

老赵一看这架势,眼睛顿时亮了,搓着手看向陈默:“这个老板,你看”

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无名火和强烈的危机感同时升起。他攥紧了手里的青铜盘,盯着那个风衣男:“这位先生,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我跟赵哥都快谈好了。”

风衣男推了推眼镜,那笑意更深了些,却丝毫没到达眼底:“哦?是吗?古董行当,价高者得,天经地义。小朋友,喜欢古物是好事,但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他的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居高临下的警告意味,目光扫过陈默紧握圆盘的手,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

“你”陈默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还想争辩,老赵却已经满脸堆笑地转向了风衣男:“这位老板大气!四千就四千!东西是您的了!”

“赵哥!”陈默急了。

风衣男没再看陈默,只是对老赵微微颔首,身后一个黑西装立刻上前,掏出厚厚一叠钞票塞给老赵,同时伸出另一只手,目标明确地抓向陈默还握在手里的青铜盘。

就在那黑西装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盘身的瞬间,异变陡生!

陈默口袋里那面一直沉寂的铜镜,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极其刺眼、极其强烈的青色光芒!那光芒穿透了他的外套布料,像一道青色的闪电劈在昏暗的旧货市场一角!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的青铜圆盘中心,那些深邃的星辰刻点骤然亮起,如同被点燃的微型恒星,流淌出细密的、银白色的光流!

嗡——!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以陈默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如同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气泡瞬间膨胀!

离他最近、正伸手来夺盘子的那个黑西装首当其冲。他脸上的冷漠瞬间被惊骇取代,整个人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双脚离地,闷哼一声,直直地向后倒飞出去,“哐当”一声巨响,重重砸在三四米外一个堆满旧瓷器的摊位上,顿时碎瓷乱飞,一片狼藉!

风衣男脸上的从容笑意瞬间冻结,他反应极快,在冲击波袭来的刹那猛地向侧后方退了一大步,险险避开,但无框眼镜也被震得歪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狂热的贪婪!他身后的另一个黑西装也被余波掀得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的旧木箱。

整个市场这一角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陈默身上,确切地说,是聚焦在他手中那光芒渐渐敛去、却依旧残留着点点星辉的青铜盘,以及他口袋里那正在迅速暗淡下去的铜镜轮廓上。

陈默自己也懵了,心脏狂跳,握着圆盘的手心全是冷汗。他低头看看光芒渐消的盘子,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滚烫的铜镜,再抬头看向那个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风衣男,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闯大祸了!他二话不说,趁着众人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把青铜盘往怀里一揣,拔腿就跑!像只受惊的兔子,一头扎进混乱拥挤的市场人群里,拼命向外冲去。

“抓住他!”风衣男冰冷刺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陈默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和人群的惊呼、推搡、咒骂声。他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一股逃命的狠劲,在迷宫般的摊位和人流中左冲右突,撞翻了好几个小摊,引来一片叫骂。他像条滑溜的泥鳅,最终从一个堆满废弃纸箱的狭窄后巷口一头钻了出去,跌跌撞撞地冲上大路,拦了辆出租车,几乎是把自己“砸”进了后座,喘着粗气对司机吼道:“快!快走!去城西老街!”

车子汇入车流,陈默瘫在后座上,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内衣。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那面已经恢复冰冷和死寂的铜镜。镜面光滑,映出他苍白惊慌的脸。他压低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对着镜子咬牙切齿地低吼:“苏婉!苏婉!你他妈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镜面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回应。陈默气得差点把镜子摔了,却又不敢,只能恨恨地把它塞回口袋。他掏出怀里的青铜圆盘,盘上残留的点点星辉已经完全消失,又变回了那个布满锈迹的普通古物模样,只有盘心深处那些星辰刻点,摸上去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润。

回到他那间破旧、弥漫着霉味的“博古轩”,陈默反锁好门,拉上窗帘,这才感觉稍微安全了一点。他把铜镜和青铜盘并排放在桌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他对着铜镜,把今天惊险的遭遇,尤其是那个眼神像毒蛇、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和他凶悍的手下,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语气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气。

“那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买家!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人!苏婉,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惹上什么麻烦了?是不是仇家?还有刚才那光,怎么回事?你想害死我吗?”陈默拍着桌子,又惊又怒。

这一次,铜镜终于有了反应。镜面深处,青色的光晕缓缓亮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稳定。光晕中,一个女子的轮廓渐渐凝聚成形。那是一个穿着样式极其古老、素雅襦裙的年轻女子虚影,她的面容清丽,带着深深的哀愁和无法言说的疲惫,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颊边。她的嘴唇并未翕动,但一个空灵、飘渺,却又清晰无比的女声,直接在陈默的脑海中响起,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急迫:

“公子实在对不住。情急之下,镜枢之力自行护主,连累公子受惊了那些人,是‘追影者’!他们觊觎神器之力,妄图唤醒不应苏醒的魔神奴家名苏婉,本是铸镜匠人之女千年前,家父与众位大匠呕心沥血,铸成‘四象镇器’——便是这‘洞幽镜’,你手中的‘星枢盘’,还有那‘玄兽璧’与‘雷殛剑’以镇地脉,封绝邪神‘蚩尤’残魄于九幽之下”

镜中的女子虚影——苏婉,眼神悲戚,继续用那直接作用于陈默心神的声音诉说着:“然神器铸成之日,天降血雨,追影者突袭家父与众匠皆殁奴家一缕残魂,因执念未消,意外被封入此镜追影者代代相传,从未放弃搜寻神器下落今日那为首之人,张天禄,便是此代魁首!此獠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公子万万小心!”

陈默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蚩尤?四象镇器?铸镜匠人的女儿?一缕被封在镜子里的千年残魂?还有那个什么“追影者”的恐怖组织?这信息量太大,太玄幻,太超出他这个小古董商的认知范围了!他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正在稀里哗啦地崩塌。

“等等等!”陈默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拿着的这镜子和盘子,是是封印蚩尤的钥匙的一部分?那个穿风衣的眼镜男张天禄,是坏蛋头子?他想要集齐四件东西,把蚩尤放出来?”他艰难地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信息。

“正是如此!”苏婉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和焦灼,“公子,追影者势力庞大,爪牙遍布,张天禄既已见到星枢盘与洞幽镜共鸣,必会不择手段追查至此!此地已万分凶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玄兽璧!唯有四器齐聚,或能引动真正的镇封之力,或可彻底毁去,绝不能让它们落入张天禄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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