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模样,柳惜蓉才勉强冷哼一声。
折磨这个碍眼的女人,让她感到一种病态的畅快。
但她确实不敢真弄死向榆,她的病还没好,还需要这贱奴的心头血。
“滚回你的狗窝去!”
柳惜蓉最后踢了踢向榆无力垂落的手臂,像踢开一块破布,“养好你的血,明天要是取不出足够的量,本宫就让你再尝尝剜心的滋味。”
说完,她拢了拢斗篷,带着一身冰冷的香气,在宫女的簇拥下,像只高傲的孔雀般消失在宫道尽头。
冰冷的石板地上,向榆终于卸下束缚,身体一软,瘫软在地。
她蜷缩着,象一片被碾碎又被丢弃的落叶。
胸口的剧痛和柳惜蓉恶毒的话语交织在一起,啃噬着她的神经。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才把即将冲破喉咙的痛呼死死压下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为云家脱去奴籍。
她要寻得她的哥哥,还有那个俊朗风姿的少年。
这些念头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光亮。
她颤斗着,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从冰冷的地上撑起身体。
她必须活下去,熬到柳惜蓉病好那一天!
为了那缈茫却珍贵的自由,再多的皮肉之苦,她都能忍受。
她扶着冰冷的宫墙,一步一挪,拖着沉重的身体,艰难地朝着她的小屋挪去。
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淡淡的血脚印,很快又被寒冷的夜风吹散。
回到她的小屋。
向榆咬着牙,哆嗦着翻出藏好的草药粉,那是她偷偷配的止血消炎药。
简单包扎好,她连衣服都没力气换,裹着带血的单衣就蜷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昏昏沉沉地熬过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向榆就挣扎着爬起来。
胸口还是闷闷地疼,浑身像散了架。
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冷水使劲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清醒。
今日至关重要,夏太医要来给柳惜蓉复诊了。
她强撑着赶到柳惜蓉的寝宫。
柳惜蓉刚起身,脸色还是带着病弱的苍白,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看也不看向榆一眼。
向榆躬敬地垂手站在角落里,心却砰砰直跳,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这几个月,她冒险在自己心头血的药引里,悄悄加了一味云家秘传的补药。
她赌上了自己的命和云家的名声,就盼着今天能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