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预兆(第二部分)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张照片里的血字仿佛要透过屏幕滴落在我手上。凌晨三点二十一分,窗外雨声渐歇,只剩下空调外机单调的嗡鸣。
手指颤抖着放大照片细节——那确实是我的工位,今早刚买的咖啡杯还放在鼠标垫旁边。血字歪歪扭扭地横跨我的日程本,暗红色液体在纸质表面微微晕开,边缘已经有些黑,像是写了有一段时间了。
&0t;下一个就是你。&0t;
我猛地将手机反扣在床头柜上,仿佛那是什么有毒的生物。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是谁拍的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更重要的是——谁在我的工位上用血写字?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即报警,但手指悬停在赵警官的号码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该怎么解释?说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有张灵异照片?他们会相信吗?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我转而拨通了李娜的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准备挂断时,她接听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警觉:&0t;林悦?出什么事了?&0t;
&0t;我收到一封邮件,&0t;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0t;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工位上留下了死亡威胁。&0t;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0t;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家,&0t;李娜说,&0t;把邮件转给我看看。&0t;
十八分钟后,门铃响起。我透过猫眼确认是李娜才开门。她穿着随意套上的牛仔裤和卫衣,头乱蓬蓬的,眼睛下方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0t;你看起来糟透了,&0t;她一进门就说,然后瞥了眼我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头,&0t;好吧,我们半斤八两。&0t;
我把手机递给她。李娜盯着那张照片,嘴唇微微抖。&0t;这这不可能,&0t;她喃喃道,&0t;我们离开时办公室已经锁门了,保安可以作证。&0t;
&0t;除非写下这行字的东西不需要开门。&0t;我低声说。
李娜把手机还给我,双手抱臂在客厅里来回踱步。&0t;张宇死前一周,你有没有现他有什么异常?&0t;
我努力回想。张宇一直是个开朗的人,但死前那几天确实有些不同。&0t;他变得很紧张,经常一个人躲在会议室打电话,看到有人靠近就立刻挂断。有天午休时我现他在复印间烧文件,他说只是处理些过期资料&0t;
&0t;烧文件?&0t;李娜停下脚步,&0t;这太反常了。张宇连草稿纸都要归档的强迫症患者,怎么会私自烧文件?&0t;
我们面面相觑,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张宇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而这件事与&0t;冥府&0t;项目有关。
&0t;明天我们得好好查查这个项目,&0t;李娜说,&0t;但现在,你需要休息。我睡你沙,有什么动静我们互相照应。&0t;
尽管恐惧仍在血管里流淌,但有李娜在,我感到一丝安心。我们简单铺了沙床,各自躺下,但睡意全无。窗外,一轮惨白的月亮从云层中露出脸来。
&0t;林悦,&0t;黑暗中李娜突然开口,&0t;你是怎么梦到张宇的死亡的?细节那么清楚&0t;
我盯着天花板,&0t;我不知道。那感觉不像普通的梦,更像是我被强行拉进了某个场景。我能闻到血腥味,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甚至能听到张宇喉咙里出的咯咯声&0t;
说到这儿我突然停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如果那不是梦,而是某种预知呢?如果我看到的不是想象,而是真实生的场景呢?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张血字警告
第二天早晨,我和李娜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一股寒意迎面扑来,仿佛走进了冷藏库。
&0t;你感觉到了吗?&0t;李娜低声问。
我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我的工位。从门口看过去,桌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字的痕迹。
小心翼翼地走近,我仔细检查了桌面、键盘、显示器——没有任何异常。连我记忆中应该放在那里的咖啡杯都不见了。
&0t;奇怪,&0t;我小声说,&0t;照片里我的咖啡杯明明在这里&0t;
&0t;什么咖啡杯?&0t;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们差点跳起来。
转身看到是财务部的陈姐,她正抱着一叠文件好奇地看着我们。&0t;你们俩今天怎么鬼鬼祟祟的?&0t;
&0t;没什么,陈姐,&0t;李娜勉强笑道,&0t;林悦丢了支笔,我们正在找。&0t;
陈姐摇摇头走开了。等确认她走远,李娜立刻蹲下来检查我的办公桌下方。&0t;你看,&0t;她指着一处不易察觉的暗色痕迹,&0t;这里像是被匆忙擦过的血迹。&0t;
我胃部一阵绞痛。那么昨晚的照片是真的,有人——或某种东西——确实来过我的工位,留下了那个可怕的警告。
&0t;我们需要查&039;冥府&039;项目的资料,&0t;我说,&0t;尤其是张宇负责的部分。&0t;
李娜点点头:&0t;我去档案室找找看。你去查张宇的电脑,他应该有些文件留在本地。&0t;
我们分头行动。我坐到张宇的工位上,按下开机键。电脑正常启动,但进入系统后,我现所有与&0t;冥府&0t;项目相关的文件夹都被清空了,甚至连回收站都被彻底清空。
&0t;太干净了&0t;我喃喃自语。张宇习惯在桌面上堆满文件图标,现在却异常整洁,明显被人为清理过。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键盘,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指尖传来,像是被静电狠狠击中。与此同时,一连串画面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