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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命运（第3页）

密室之中安静至极，仿佛掉下一枚细针也能清晰可闻。

空气像是凝固了，沉重而压抑。

藏在龙袍之中的双手不住颤抖的朱元璋，心绪激荡不己。

苏柏所说的一席话有理有据、令人惶恐。

这些年，天灾不断，大明气候反常，让他时常感到不安。

就如去年冬季，原本应是冬暖之日，鄱阳湖、太湖、洞庭湖乃至秦淮河竟尽皆冰封，极为罕见。

为此，他还曾特意举行了一场隆重的祭祀以慰民情。

可如今一听这寒冬或许会让国家运势急转首下，从鼎盛走向危机，甚至再次陷入外敌来犯的泥淖，他只觉得一阵眩晕，站立不稳，连连后退数步。

站在一旁的朱标连忙上前扶住他，焦急地询问：

“父皇，您是否不适？儿臣立刻请御医。”

“不必了，本还能撑。”朱元璋扶额轻按，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都是危言耸听，毫无根据，父皇您可千万不要当真！”

这话虽说得坚定，可朱标自己心中也一片茫然。

但为了不让朱元璋情绪更糟，他也只能强行否认那些骇人的言论。

朱元璋沉默无言，目光死死盯着墙上影子，眼神如刀似剑。

他在看，他也在想：那个苏柏——究竟为何要说出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话？他背后，又藏着什么东西？

片刻沉寂之后，朱元璋移开目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老大，马上准备笔墨纸砚，把接下来我说的话都记下来！”

朱标听罢，虽然有些话哽在心头，但不敢违逆，迅速铺开纸张、磨好墨，坐下提笔，随时准备记录。

与此同时，

朱棣用力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强打精神，语气迟疑地问道：

“苏苏先生，这话说得从何讲起？”

“这些年虽然气候是有些异常，可还不至于像您说的那样严重吧。”

苏柏缓缓摇了摇头，神情平静地说道：

“既然你问起了，那就越过前面的部分，我们现在就讲一讲‘国运与气候变化之间的深层联系’这一课。”

此话一出，

不管是朱棣，还是躲在墙后偷听的朱元璋和朱标，心中皆是一震。

“概括来说，决定王朝兴衰的关键因素之一，就是气候的变化。”

苏柏眯起眼睛，躲开强烈的光线，语气平稳地说：

“每当气温骤降时期，北方游牧民族难以生存，势必会向南侵扰，因此出现了西周被犬戎攻破、宋代接连败于金和蒙古的状况，这也是将来大明需要面临的挑战。”

“而如商周、秦始皇统一六国、汉唐的兴盛，以及元朝的大一统时期，大都出现在温暖宜人的年代。”

朱棣望着苏柏，一脸难以置信，问道：

“先生怎么得出这样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