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家极为吝啬,赏赐少得可怜,连塞牙缝都谈不上。
此外,俸禄微薄,家中往往要养活数百口人。
单凭这些俸禄过日子,拮据程度连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实在难以维持。
“恩公神机妙算,学生万分钦佩!”
胡惟庸一面恭敬伺候,一面如实汇报:
“自从‘免税’这条路子传开后,那些巴结权贵之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上门求见。”
“无非都想从中谋点好处。”
他面露不屑之色,语中透出鄙夷:
“这些人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简首就是狗一样的姿态。
先前在朝堂上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让人忍不住冷笑。”
李善长微微一笑,将一盏茶递过去,示意他起身,随后从容说道:
“你的委屈与不满,为师全都清楚。”
“当日他们在殿前那般欺负你,如今正好让他们低头认栽,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稍作停顿,李善长凝视胡惟庸,语气深沉:
“说到底,他们的性命,全在你怎么应对,还有什么不满的?”
“做大事的人,不能被这点小事困扰,无须和他们一般计较。”
“这官场终究不比战场,该放过就放过一些。”
还未等话说完,
扑通一声——
胡惟庸刚坐下没多久,突然再次重重跪下。
“学生始终谨记恩公教诲,绝不敢恣意妄行,更不敢借此徇私谋利。”
“凡是有亲自来求助的人,学生都按您嘱托,收点薄礼,随后照拂一二。”
“从未设下丝毫障碍!”
“还请恩公明察。”
李善长嘴角轻轻扬起,故作诧异说道:
“惟庸,你这又何必自寻烦恼?”
“老夫并未怪罪你。”
“若是换作老夫遇到这类事,心里难免也有火气。”
“这世上的人原本就是如此快起来吧,被外人看见,免不了又是一番风言风语。”
可胡惟庸的头压得更低,神情愈发紧张:
“恩公,那些人送来的‘礼’,学生都妥为保存尚未动用,只是一首犹豫该送至国公府,还是转寄回凤阳老家”
“因此才耽误至今。”
“今天贸然前来,正想请恩公示下该如何处置”
李善长神情坦然,轻描淡手一挥似欲推辞。
不料胡惟庸连忙接着道:
“恩公务必收下这些礼!”
“这不过学生一点心意,还望切莫回绝。
李善长不动声色迟疑了片刻,才勉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