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类似水龙须一样的东西,导致遇害者产生幻觉,那仪器失灵是怎么回事?
通话记录中那么大的背景噪音是哪里来的?
想不通的东西太多了。
深夜,我在卫生院里值夜班。
秋夜的龙口镇格外安静,只有走廊里老旧壁钟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我正翻看着一本医学期刊,试图用科学的严谨来驱散脑中那些光怪陆离的猜想。
突然,办公室的门,猛烈砸响。
那声音又急又乱,充满了惊恐,完全不像正常的敲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身来。
“谁?。”
“谢医生。谢医生。救命啊。快救救我女儿。”
是周山贵。
我一步窜过去拉开门,只见老周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小翠出事了。被那东西找上门了。”
我心头一沉,立刻想到了傍晚时分那场关于晚上不能洗头的争吵。
“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扶住他,平静问道。
“她趁我睡着,偷偷洗了头。她说在屋里关上门洗,用的是招待所的井水,不是江水,就肯定没事。”
“然后呢?”
“洗完她就说困,头发都还没干透,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可到了半夜,我被一阵怪动静给惊醒了。”
“小翠咋了?”
“我睁眼一看,小翠直挺挺地坐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却一点神都没有。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把枕头都浸湿了一大片。我喊她,她不应。我推她,她也没反应。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然后她嘴里就开始说胡话,声音又小又模糊,根本不知道在说啥。她还不停地用手抓自己的头皮,抓自己的脖子。这就是水鬼上身了啊。跟我们镇上老人们说的一模一样。谢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求求你了!听说您阳气足,能驱邪!”
他要往下跪,我赶紧架住他。
“别慌。带我过去看看。”
我的心跳得飞快,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连忙深呼吸,保持平静。
我抓起急救箱,跟着老周一路狂奔到他们居住的招待所。
走进夜里,我思维更清醒了一些。
来到招待所后,小翠果然如老周所说,直挺挺地坐在床上。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子上,脸色青白,双目圆睁,瞳孔却涣散无光。
她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呓语。
她的双手还在机械地抓挠着自己的脖颈。
那里的皮肤已经被她自己抓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老周站在门口,吓得不敢再往前一步。